“这时,金阁出现了。”
读到这儿,我暴风哭泣。为“我”差点毫无美感的崩裂,为“我”还好保留了些许对美的干渴。我曾经遗憾,除了特隆,再没有哪本书里火花飞溅的世界让我沉沦、哭泣和留恋。直到那座威严屹立、充满忧郁的,脱落的金箔随处可见、豪奢的亡骸般的,在那似近实远、既亲密又悬隔的虚幻的距离上永远浮现于澄明之中的金阁的出现。
“既然被无限的美所包裹,又怎能向人生伸手?即使从美的立场出发,它也有权利要求我放弃。一只手触摸永远,一只手触摸人生,这是不可能的。我以为,假若人生行为的意义在于对某一瞬间宣誓效忠,从而使这一瞬间停止的话,或许金阁会及时知悉,并在短暂的期间消除对我的疏远,金阁也会亲自化身于永远的瞬间,可以使我们陶醉;但是,正如此时的金阁一样,较之化身于瞬间的永远的姿态来,那是不值一提的。对此,金阁十分清楚。美的永恒的存在,真正阻滞我们的人生、毒害生命,就是这个时候。生命透过墙缝向我们闪现的瞬间的美,在这种毒害面前不堪一击,它会迅速崩溃、灭亡,将生命本身暴露在灭亡的褪色发白的光芒之下。”
要什么人生呢,燃烧着死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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