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15年,北魏孝明帝元诩五岁在洛阳继位的时候,他的堂叔元子攸那时8岁,另一个堂叔元宝炬那年也是八岁,那时还被关在洛阳的宗正寺,此时北魏如日中天,契胡尔朱荣此时还在北秀容养马,在遥远的敕勒川怀朔镇,还没被娄小姐看上的19岁的破落户贺六浑在草原上纵酒高歌,武川镇的少爷宇文泰刚刚7岁,南方的萧衍已经当了13年皇帝并且完全戒了女色,开始专心事佛,此时天下承平,四海无事。只是年幼的北魏皇帝并不知道寒冷的北方的“守夜人”对洛阳的贵族抱有怎样的怨念。
在此后的32年中,繁华的洛阳城被破坏殆尽,阴山六镇的军民被反复迁移,孝明帝被自己母亲毒死,洛阳的公卿大臣被河阴之变屠戮殆尽,元子攸和元宝炬先后登上帝位,而元子攸的悲情反击终结了尔朱荣的血色统治,但也开启了更混乱的时代。
当初19岁的少年和7岁的孩童在经历了北方的血与火并多次死里逃生后,成为了北方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他们相逢在沙苑和邙山,拼尽一切只为终结对方。
望着玉壁城下七万骸骨,贺六浑一定想起来自己波澜壮阔的一生,从怀朔镇的破落户到作为信使往返洛阳,再到投靠杜洛周,尔朱荣,再到广阿之战,韩陵之战把控北魏。可是终其一生也没有消灭宇文泰,心中充满了遗憾。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是多少英雄一生的梦想,而当斛律金高唱敕勒歌的时候,贺六浑已经知道,敕勒川他再也回不去了。日食来临的时候,贺六浑得到了人生最后的安慰“日食其为我耶,死亦何恨”,英雄走完了他悲壮的一生。
高欢和韦孝宽在玉壁城下死战的时候,宇文泰已经在关中推行府兵制,关中的杨坚和李昞都已经出生,故事来到八柱国的时代甚至是隋唐帝国的时代。
而在南方,萧衍见证了这一切,他已经当了45年的皇帝,贺六浑6岁他就在当皇帝,贺六浑死了他还在当皇帝。当年谶语说“荧惑入南斗,天子下殿走”,不久六镇之乱爆发,萧衍还嘀咕“索虏亦应天象”,他不知道的是,他“天子下殿走”的时刻,已经要来临了。
评论:
其实我叫王尼玛: 第一段有万历十五年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