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街上闲逛,天黑了才往家走。心里想着学校里应是书声琅琅,偏偏我离这些很远了,像只落单的候鸟,他们都在往温暖的地方飞了,我的地方越来越冷。越是一人独行,越是胡思乱想起来,少不得那些多愁善感又上心头,越是如此,越不得解脱,顿时觉得如坐樊笼,所有计划好的理想和未来都烟花泡影了。
与其这样想下去,倒不如赶快回家的好。
于是拐进一条没有路灯的街道,这是回家的捷径,这街上没什么人,且已经很冷了,我冻得直抖。正在此时,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也有一个人步行着,他戴着顶旧旧的草帽,在夜色里看不清颜色,身穿一件耷拉的白T恤,手里牵着条绷紧了的绳子,另一头是件凳子似的行李箱。箱子底部装着的滚轮在积着沙砾的街道上磨出声音。
这是手艺人。
他沉默地走在我的前面,肩膀好像压着某个逐渐逝去的时代。他坚守的技艺是什么?又传了多少代?我真想快步走上前去问他这些,即便什么也不问,我也希望与他能有一分钟的交谈。
我正叹了一声人间呐。
他扭头去看这苍蒙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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