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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记忆裂痕
摩天轮的座舱在夜空中缓缓转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雪儿拔出手枪,对准那个身影。
"别动!警察!"她厉声喝道。
男人却笑了起来,声音在空旷的游乐园回荡。"二十年了,"他说,"终于等到这一天。"
我感觉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如利刃般刺入脑海。面包车、童谣、锈迹斑斑的摩天轮......还有母亲最后的呼喊。
"峥峥,快跑!"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漂浮在摩天轮顶端。男人就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个老式录音机。
"你终于想起来了?"他露出诡异的笑容,"那天晚上,你本来也该成为'乐园'的一部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晚,母亲发现不对劲后,带着我逃跑。我们在游乐园里狂奔,身后是男人的脚步声和诡异的童谣。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最后,母亲把我推进一个铁皮箱,自己引开了追兵。我在箱子里听见她的尖叫声,然后是重物落水的声音。
"妈妈......"我喃喃道,泪水模糊了视线。
男人按下录音机播放键,熟悉的童谣响起。我感觉身体开始消散,记忆如潮水般退去。
"不!"雪儿的喊声从下方传来。我看见她正顺着摩天轮的钢架往上爬,完全不顾危险。
"雪儿,别过来!"我想阻止她,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男人大笑起来,"多么感人的重逢啊。可惜......"他按下另一个按钮,摩天轮突然加速转动。
雪儿差点被甩出去,但她死死抓住钢架。我看着她艰难地向上攀爬,二十年前分别的画面突然闪过。
"云峥,你一定要记得我!"
"我保证。"
我闭上眼睛,集中全部意念。既然我能以灵魂形态存在,或许也能影响现实。我伸出手,试图减缓摩天轮的速度。
奇迹发生了。摩天轮的转速开始减慢,男人露出惊讶的表情。雪儿趁机爬到了顶端,举枪对准他。
"结束了。"她说。
男人却笑了,"真的结束了吗?"他按下录音机的倒带键,"游戏才刚刚开始。"
突然,游乐园的灯光全部亮起。旋转木马开始转动,碰碰车自己启动,整个游乐园仿佛活了过来。
"欢迎来到真正的乐园。"男人张开双臂,"这里埋葬着多少秘密,你们知道吗?"
我感觉力量在迅速流失,身体几乎完全透明。雪儿举枪的手在发抖,但她没有退缩。
"放下武器!"她厉声道。
男人却转身面对我,"云峥,你知道吗?你母亲其实......"
话未说完,一声枪响划破夜空。男人踉跄后退,手中的录音机掉了下来。雪儿趁机扑上去,将他制服。
我飘过去捡起录音机,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峥峥,如果你听到这个,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但你要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原来母亲早就预料到危险,在录音机里留下了最后的告白。
"云峥......"雪儿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见她正担忧地看着我。
"我没事。"我努力微笑,"只是......"
话未说完,我突然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身体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
"不!"雪儿伸出手,却抓了个空。
我看着她焦急的脸,轻声说:"能再见到你,真好。"
最后一刻,我看见母亲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向我伸出手。
"峥峥,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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