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的离开,也带走了我的精神内耗,人生就像一场梦,仚屳屲冚皆为常态。”
2014年8月底,是我第二次踏上重庆这片土地,第一次是18年前还在娘胎里,妈妈从重庆坐船下湖北。从火车上下来,我观察着周围的人和环境,感觉到不一样的是人们的口音,和湖北的不一样,很熟悉但又太密集,在湖北的时候听不到这么多老乡说四川话。
到重庆第一个落脚地是大表哥、二舅舅家,往年只有春节在老家才有机会见到的亲人,却在这样的大城市里见到,心中难免有些忐忑,陌生的环境会让我不自在。好在他们一家见了我很高兴,二舅和大表哥都喜欢喝酒,谁知道我沾一点酒精,全身都会像炸熟的龙虾一样,喝不了多少,很快就犯困了,迷迷糊糊只还记得舅舅对我说:“二娃,随时来舅舅这里,就当是自己屋里一样。”第二天,我就要去北站乘坐学院迎新的校车去学校了,临走时二舅给了我他们家的钥匙,让我随时来,他们不在家的话就自己到屋里来,想吃什么就在冰箱里拿,自己煮。
大学四年间,每逢节假日,我就是二舅家的常客。这就是有亲人的好处吧,大学室友都是重庆人,放假都各回各家,至少我也能有个去处。
印象里二舅娘总劝二舅少喝点,二舅说:“人生就像一场梦,该喝还是要喝,看到二娃我高兴,嘿嘿。”
从山里实习归来,看着我又瘦又黑,二舅说:“多吃点,长胖点,皮肤黑不怕,黑还健康些。”
工作第一年,我被调去柳州,临行前二舅对我说:“出去锻炼一下好,男娃儿志在四方,大胆出去闯。”
工作第二年,我被调回重庆公司总部,二舅说:“好事情!好好努力,争取往上爬。”
二舅就是这样一个豁达且乐观的人,总是积极正向的引导我,在来重庆,他还活着的九年里。
他从未说过我的什么不是,也可能自己确实比较乖巧懂事识时务,他总在其他亲人面前夸奖自己妹妹的儿子:“18岁到重庆,读大学然后参加工作,工作单位很好,一直都是靠自己,我们一直都看到的,我这个侄儿很懂事,做事沉着,很实在。”
自从前年二舅查出肺癌晚期,他便和舅娘回了老家,在老家养病。
在他生命最后的一年,他还不忘在老家给我物色相亲对象,不幸于去年逝世。收到大表哥讣告的那一刻,心里一阵触痛,二舅还是走了…
当时刚刚人事调动,从子公司降职调回总公司,内心苦闷至极,跟领导请了一周事假,我得回老家送二舅最后一程,送他上山。
大舅入土的时候,妈妈哭得很伤心,可能是因为她失去了大哥吧,我很木然的看着这一幕。
可当二舅的棺材下葬的那一刻,终于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二娃再也看不到二舅了,再也听不见他的欢声和鼓励。
生命的消逝,是自然界的规律,也是必然,是人终有这么一天,逝者已逝,尚活者当缅怀,而后继承他们的期望和意志,继续努力乐观的活下去。
世事无常,万物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我们好像只能接受和坦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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