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16) 新年的旧俗停在记忆里,到今天是个话题,很久很久以前的传说。母亲说外婆会剪窗花,这一年能看到的红纸都要珍藏起来,过年的时候,根据纸张的大小,量体裁衣,而且是什么年就剪什么动物,儿女们来了,一家分两张去,不到除夕是不能贴的,室内外温差大,纸被玻璃上的凝结的水浸湿,很容易破烂,大家都很珍惜。城里的亲戚来嚷嚷着要吃冻梨冻柿子和粘豆包,母亲说有有,市场就有卖的。亲戚听了直皱眉,直言,明年入秋咱做点吧。贫穷的幸福感来自容易满足,过一天穷一天的习惯被过年打破了,就有了富足的那几日,弥足珍贵。 昨天和明天隔着今天——除夕,就跨过了一年。所有人又被浓浓的加重了一笔。 在北方有民谣“过了腊八就是年”所以腊八到除夕的每一天都有专属民俗,有腊八粥,贴对子,请财神,贴门神,贴对联,打扫,备年货,放鞭炮,走百步…… 春节再过,内容已大不相同,买年货,买礼品,包饺子放硬币,走亲访友,这样的年也快疲劳了。该怎么过?家乡的父母正等着一股风气席卷,一种改变再由上而下的渗透…… 别人家的孩子不回家过年了,自家的孩子也不出门拜年了,这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淡薄呢?在漫长的曾经里,一定有微妙的变化,形成了巨大的隔断式的改变,而且心照不宣。大家都是安安静静的和家人呆在一起,吃饭,休息,极其朴素。朋友圈里的朋友总结说,回家最好不要超过三天,都怀疑是不是亲生的,也有因为弟弟结婚了,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总之,碰撞在一起的不是锅碗瓢盆,而是传统与现代,是成长肢解了老气氛。邻居跑来说,老妈和媳妇抱在一起痛哭,因为儿子三十几了还不结婚,几千年的婆媳矛盾硬是整的同仇敌忾了。 先生不回家了,在异乡,还声称一心修道,没有儿女情长。但总是要过年的,吃饺子没?有人陪着吗?孤单吗?还是和平常一样,硕大的落地窗里你一个人在专注,空荡荡的城市里,断断续续的炮竹也在你心里绽放吧。所有人都在灯火里,除夕没有外卖,先生也没有一方灶台……我是知道的,他不会被裹挟着去过生活,但总有人在乎着你的不在乎。 父母隔着屏幕和遥远的亲戚拜年,还不忘将镜头遥向我和孩子们,然后让孩子们说一些吉祥话,真是尴尬。孩子们在长大,他们也会肢解此刻的温情,那时的年更加仓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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