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是荣如德的译本,感觉语言不太流畅,就是不太好。但是,他的译本序有些部分还是比较好的。
如下:
那么,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关于《白夜》,我究竟能说些什么呢?一提到这位心理分析的先驱者,洞悉幽微的观察家,尽管他本人深陷癫痫沉疴,人们捧着他的中后期代表作如果真能潜心读进去的话,兴许会产生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的那种感觉。
是的,从《白夜》中已经能够看到端倪——通过人物的心理描写和对话,展开这个人物的内心,特别是大段大段的自我独白式的表达(如果放在现实生活中,听者会晕过去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语言的魅力正在于此(滔滔不绝),但它的缺点也在于此(不够简洁、精炼)。
是的,《白夜》,纳斯简卡,四个晚上+一个早上,我和她说了很多话,我把真实的自己袒露在她面前,她也把真实的自己袒露在我面前,我们彼此之间的爱(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彼此短暂的需要——作为一个独来独往的人,我是多么孤独啊,我需要一个女人的陪伴;而娜斯简卡也需要我的陪伴,还有我的建议)发生在这短暂的几天里,我们匆匆相遇,又匆匆分离,这似乎是注定的。
娜斯简卡一直在等待着那个房客,她的心里一直装着那个房客,而我与他相比,只是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是个兄长,是个朋友,是个可能永远也无法和她相爱的男人。人生就是如此,有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如果我能比那个房客更早地认识娜斯简卡,该多好呀。唉,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我只能在桥上看着他们的背影离我远去。我成全了他们的甜蜜,没有再纠缠她,说了句“我的上帝!那是足足一分钟的欣悦啊!这难道还不够一个人受用整整一辈子吗?……”。当我真诚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像大海一样广阔,同时,也像风中的芦苇一样惆怅。时间,长长的时间,会将这一切冲淡。我不禁问自己,很久以后,留存在我心中的会是什么?是灵魂的净化、温暖,是念念不忘的惆怅,是恨,是空空荡荡……
此刻,我想到星空,彼得堡寒冷的星空,在离那里不远的乌克兰正发生着战争;
我想到娜斯简卡,她只有17岁,是那样的纯情,含苞待放,“我”是26岁,也许此后再也不会爱上谁,孤独终老,也许就像娜斯简卡所说的那样,遇到一个女人,她一定会幸福的……
我想到“我”滔滔不绝的像洪水一样泛滥的语言,如果用好的汉语改写它,看起来会更舒服……也许这是困难的……
我想到我自己,像“我”一样孤独的人,害羞、胆怯、自卑、失落,没有人疼爱……要么去死,要么勇敢地活,活出光彩……但常常又陷入迷茫与悲伤,无话可说,无人可说,不知道说什么,不想说……
我还会想到很多很多东西,但我说的已经太多了……
好了,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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