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邻座的是个农药女孩,开着外音都听到他用的是王昭君,可能是网络不稳,随后就开始了自拍时刻,从信阳站到郑州东,依然没能得到一张满意的照片。总有一个角度一瞬间最美,就是不容易找到,车又颠簸,滤镜阈值又敌不过岁月溜走的速度。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配上照片轻描淡写地发朋友圈:假期余额不足。然后不停刷回复,等待那句:今天你真美。 过了郑州东,中间空着的座儿来了个蓝胖子,仿佛熬了刚通宵打了麻将,长长的刘海也遮不住脸上的痘痘们,它们像是抗议的小小使者,警报灯似的明晃晃的难以忽略。她刚一落座就把自己埋在蓝色马甲下,过了一秒钟就睡着了,困的呀,瞌睡虫附体了。 后来,又过了两站,上来一个男的,小平头,穿着件黑色体恤,套着一个灰色底黑条纹的格子外套,仿佛我昨晚盖的被子成了精,寻着我一起上了车,紧身牛仔裤上绊挂着从电瓶车、家门至女人心扉的种种钥匙叮叮当当作响。他使劲得在蓝小妹的帽子上摇啊摇,总算是把她摇醒了,走了。 他居然和农药女孩认识的,好像还是同事,网上刷票居然可以刷到了一起,这奇妙巧合的缘分,至少应该再共事三十年,他们激动得又讨论了两站路,还是这说不清这神秘感。两个人越说越聒噪了,像是两柄唢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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