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条烂命在纽约的高楼大厦底下跟行走的流浪汉一样,我跟他们吐出的痲一样,跟脚下的垃圾一样,没有什么分别
我们都会被人看到,然后马上被人给遗忘掉,我们在一个街区伫立,另一个街区流浪,在一个灯牌下发蒙,下一个脚手架下蠕动。
充满希望的城市,笑容属于肆意消费的金主;充满包容的城市,流浪汉和痲龟谁也看不起谁。
我跟他们有什么不同,谁也无法在资本的制度下,占到什么便宜。我不知道他们的故事,为何流浪街头,双眼赤红的盯着过客振振有词。我听不懂话语,我猜不透心思,我避而绕之,我吝惜羽毛。
我不会怜悯,也不会厌恶,我看着他们,我想我自己;我成为他们,我厌恶自己;我成为自己,我厌恶所有。我成不了所有,我只是个屁。
什么是真的自己,冠冕堂皇,虚情假意,小心翼翼的维护自己的美好形象,虔诚的神父,翩翩的君子,随时西装笔挺的销售经理。在皮与服的包装下,是伪装,和内心对外人期许的外化,包装伪装的越来越好,表影响里,最后变得融为一体成为完人,还是成为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千人千面,因人而异。
成长的过程不同,心理和精神世界观的建设程度不同,文化熏陶和书本不同,每天经历的事不同,家庭环境不同,每天的风景不同,遇到的人物背景不同,不是楚门的世界,是楚门以外的世界。
我不知道是否该遵循准则去平淡的生活,还是应该在制度的边界上反复的横跳,一个饱读诗书的乡野农夫
渴望在城市的制度下建立一片草原,就像在奴隶们的脸上打上自由的烙印,高呼口号并继续奴役。
我麻木地推磨,笨拙地生活,饲料的麻痹,背上的压力,不推磨的时候被人骑在背上,推磨的时候被蒙住眼睛,我不停地嗤气,嗤之以鼻,我发表对人的不屑,对境遇不公的不满。
我罢工,我躺平,我得到了鞭策;
我发疯,我撩蹶子,我受到了十大酷刑。
我接受,我服从,我一头撞死在磨上。
从此世上又少了头愚蠢的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