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充满了遗憾和失望.
当封闭的窗,无风的世界和滴答的时针敲醒疲倦的面容,我会望着那一排空啤酒罐子,怀念起那些青绿色的笑容来.它们在很多个熟悉又陌生远去的脸上点亮,嘴角是甜蜜的,咀嚼起却是苦涩的.北京笨慢的公交车,从遥远的五环外晃荡着回城市的路上,扬起的沙土带走了那些温暖的离去.
有段时间,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乘满的酒杯和红色迷醉的液体,吵闹的封闭下,有她们倔强的歌声.那些穿着黑色短裙的躯体扭动在模糊的灯光里,细瘦的胳膊搭在你的肩膀上,脸上没有真正的快乐.当我们这些客人,廖草的唱完一首,她们便冲到点歌台那里,放一首<斯琴高丽的伤心>或者<爱情买卖>,用歌词敲打你心菲.
诚然.才不会有人在意擦肩而过的鲜活.点着钞票离开时,电梯关闭的一刹那,注意到那些买来的笑容,充满了无奈和艰辛.
蜗牛公寓.
很久没有回去.
据说现在改建了.阿姨又盘下对面楼里的一些房间出租.今早睁开眼睛,呼吸房间里没有开空调的沉闷,恍惚看到那房间里永远不变的布置.
那向南的落地窗,一直开着,薄薄的窗纱拉好,小区对面是他人的堡垒.冰箱里一定有凉爽的碳酸,电视永远是关闭的.狭长的沙发上丢弃的衣物和怀里紧搂的沉睡,安安静静看天色变黑.夜里醒来,小桌上有吃剩的披萨.蹑手蹑脚的下床,洗手间的开门声抵不过黑暗中的轻酣.要一点点,一点点小心的移动,哪怕踢乱了拖鞋也不要去管,她的双手一定会拉你回来抱紧.
远去的黑暗中没有一丝明亮.睡不着的男人眼里映照着缠眠的月,我投射那一弯纯净看你的安祥,和渐渐透明的笑容.
后来,很久以后.
无论是在家乡的小窗上拉紧被角,还是在出差的宾馆里精神紧张着入睡.我都惟恐醒来时,就是那空白一片的顶棚.惟恐,向下望,看见笑容,便没有力再走下去.当路上只剩下自己1人,空虚无目的的在周末的下午吹着空调,那期待笑容的心跳就愈加强烈的跳动在左边.会有哪一只手,按熄它,给予新的节奏,怎么猜也猜不到.那些伴侣亲昵投合的微笑,刻印成纹身陪伴多年,需要割去皮膏.在这一刻,有没有人伸出手将我拯救呢?还是任由那些完全无法覆盖的付出,汹涌的推下反复的深渊.
我的好友,她做了妈妈,彩信上孩子的安祥是那样的熟悉,她的笑颜幸福中略带风霜.遥想一路走来的时候,彼此无助时的扶持,都被岁月冲淡成牢不可破的信任.而今,她在她的堡垒中只有一张脸对着我,泥糊的世界阻隔了她的梦想.
这些年,没有再见,她也很少露面说什么.
只有一次在酒醉后和她谈离开北京,她细腻的安慰还如从前.
我们珍惜的那些笑容,已不再属于我们.
朋友们真心的祝福,也要从自己的幸福中分担.
你或他都有的感动,一定会随着叹息在车经崇文门时埋葬.
只有安祥.平和与青春.
在每个周末的此时,唤动我心.再奠一篇,只为你给过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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