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第二天,陆序自鲨了。
家族联姻,没有感情。
哪怕婚后,我们按长辈期许生下一对龙凤胎。
当命定之人出现,我毅然决然提出了离婚。
「当初我们说好的,会放彼此自由,不是吗?」
他眼都没眨签了离婚协议。
他死后,一封封少年时期没送出的情书展开在我面前。
莫名心惊又悲伤。
他母亲说,他以为我讨厌他,也讨厌他的孩子。
我昏昏沉沉躺在满墙都是我的房间里,难以理解。
再醒来,新婚夜,陆序正冷着脸,抱着枕头去睡书房。
不同于上一世的漠视,我勾住他腰身,「你确定要走?」
接到陆序自刹的消息,是在我们离婚第二天。
我提着行李箱奔波在机场,即将远赴澳洲,开启新生活。
陆序母亲的语气带了恳求,「昙昙,阿姨求你,回来看他最后一眼好不好?」
「最后一眼,阿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阿姨只是不想他走得这么凄凉。」
直到见到陆序遗体,我还是感到很不可思议。
苍白的面容,手腕上斑驳的桖迹,以及身上多处傷口。
与陆序结婚五年,我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我甚至从未发现他已经到了多次自~殘的地步。
自从我提出离婚,陆序始终淡淡的,没有一丝挽留,就像我们五年的婚姻,寡淡无趣。昨天最后一次见他,他甚至眼都没眨签了离婚协议。
那么云淡风轻。
哪怕我再三重申过错在我,我可以净身出户,只需要他好好抚养那对因意外生下的龙凤胎,他还是坚持分我一半家产。
我把这一切归咎于他人品好。
毕竟当年我爸妈就是这么劝我嫁给他的。
「昙昙,我们这样的家庭,爱不爱情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人好,从不拈花惹草。」
可现在,他安静躺在那,手中紧紧攥住的,是当年被他随意套在我无名指上,我们的结婚对戒。
陆母红着眼,怎么都掰不开他的手。
遗体被送去火化,陆母面色哀戚,「我还以为,和你结婚,他会慢慢好起来,毕竟他偷偷爱你了你这么多年……」
陆母的视角里,陆序爱了我许多年。
而我作为当事人,一无所知。
我只知道,沈氏资金出现问题,需要陆氏注资。
这门婚事,是陆老爷子生前定下的。
商业联姻,向来如此。
陆氏这一代的继承人性情冷淡,不苟言笑,却手段狠戾,雷霆手腕,不过短短两年,就收服沈氏多位元老级别的股东,成为沈氏当之无愧的掌权人。
陆母说,陆序以为我讨厌他,也讨厌那对被迫生下的他的孩子。
我想起婚后不久,我也不是没想过做个好妻子,陆序总是应酬至深夜,我就蜷缩在沙发上,只为等他喝下我亲手热的一杯牛奶。
可他接过牛奶,眉头紧皱,语气却不冷不热,说陆家有佣人,不需要我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转身,再也没有理我。
只留我赤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尴尬无比,像个小丑。
我每次靠近,他都狠狠地将我推开。
直到把我所有热情消磨殆尽,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彻底沦为陌路。
我从不进陆序的书房,也不知道书房里有个隔间,灰色窗帘挂满窗户,透不进一丝亮光,墙壁上,林林总总挂满了我的照片。
从少年时期到嫁给他,我蜷缩在沙发上愁眉不展,我怀胎十月到躺在医院憔悴不堪,最后是我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离开陆宅的背影。
莫名心惊又悲伤,我甚至没时间细想这些照片从哪里来。
陆母递给我一个木盒,上面的铜锁锈迹斑斑,我拿锤子砸开了盒子,一封封没送出的泛黄情书展开在我面前。
少年卑微又炙热的暗恋,无处遁形。
而我对此毫无印象。
「昙昙,你不必因此自责,孩子有我照顾,你就按你预想的那样,往前走吧。」
「他从不希望用孩子绑住你。」
阴暗的隔间里,我开了瓶威士忌,昏昏沉沉躺在木质地板上,凝望着墙壁上我的一颦一笑,只觉怪异又可笑。
我很想破口大骂,陆序,你个乌龟王八蛋。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决意抛下所有的时候自刹,连孩子都不要。
这很难不让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故意惩罚我抛下他,让我自责内疚,余生不得安稳。
想到这个可能,我扔掉酒瓶,晃晃悠悠站起来,重新订了去澳洲的机票。
我沈昙偏偏不让他如意。
往后十几年,我拿着他的钱走遍天南地北,跟我的命定之人傅寻舟恩恩爱爱,携手并肩。
每去一个地方都要在朋友圈打卡留念,张扬又无情,告诉所有人离了陆序,我的生活明媚又美满。
陆序的朋友,我的父母都在电话里骂我冷心冷肺,甚至不愿意去陆序墓前上一柱香,也不管孩子只顾自己。
我一概不理,任他们怎么骂,我都没有再回国。
陆序都能不管孩子,我为什么不能?
直到跟随驴友去美国北加州雪士达山探险,一场大雨,我再也没能回去。
林下躲雨,那么多人,那道雷电偏偏劈中了我。
彻底失去意识那一瞬,我想,没准上天也看不惯我抛夫弃子冷心冷肺的臭德行,亲自作法收了我。
我没想到,再醒来是在我与陆序的新婚夜。
陆氏老宅,入目一片喜色,粉色窗帘,窗外种满了蔷薇花,都是我喜欢的装修风格。
陆序一身裁剪得体的西服,矜贵自傲,正在板着脸跟我约法三章,
如今嘛……后续《晚星暗许》矢0~0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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