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发的莎乐美的故事,莎乐美我从小就很喜欢,因为我从小就很变态。倒不是我额叶变异了,而是莎乐美激发了我想象和创造的灵感。
小时候喜欢看边塞诗: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
一直有个想象场景,爱人的头颅得放我梳妆台上,每天看着我梳妆。下意识就是HE哪儿有BE动人啊?而这跟古战场的京观多么的相似啊!
因为这是一场关于爱欲的浪漫。
莎乐美在某经里只有寥寥数笔,简而言之,她是个公主,更是历史上的审美大拿眼中的缪斯。
昨天发的是19世纪法国象征主义画家古斯塔夫莫罗笔下的莎乐美,穿着七重纱衣在希律王面前舞蹈。19世纪唯美主义作家奥斯卡王尔德写了《莎乐美》的戏剧。
莎乐美最高光的时刻有两个:
一个是在希律王面前穿着七重纱衣翩翩起舞,另一个是捧着受洗者约翰的头颅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舞蹈是与神对话,自始至终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我以外的阴谋、危险,她毫无察觉,甚至可以说毫不在意。
为什么爱而不得可以造就一种浪漫呢?
我们把精分大师拉康请出来。
拉康的公式:desire=demand(需要)-need(直觉性的,生理欲望,需求)。
可以说人的需要是有两部分组成的,一部分是欲望(不容易满足),一部分是需求(容易满足)。
欲望是一种折磨的东西,欲望不会给你带来快乐,但是它会带来快感,需求会带来快乐。欲望本身是永远无法被满足的,就像一个魔鬼一样,它只能被暂时拖延,欲望你越满足它,它越多。它只会让你很疲倦的,累的不得不停下来。
欲望指向:1、目的aim,对象;2、目的goal:让欲望再生产
欲望、libido、力比多,在拉康看来,就是一种膜,一种剩余。这种剩余是人本性中特有的,人的本质。
当欲望陷入一种循环的时候,这种循环本身会带来快感,这种快感是创伤性的(痛苦),一种压抑的,处于一种紧张状态、紧急状态。当你发现他处于这种循环的时候,他就要一种drive,所以在这个上desire和drive是一个东西。
拉康的语境里,drive是他循环的那一面,desire就其能够把对象构建出来的那面叫desire。
爱欲也是欲望的一种。
爱欲的对象实际上是他者,是个体在“自我”的王国里无法征服的疆土。
也就是爱而不得,求而不得的过程中产生的力比多,这样的力比多能量用于创造性的投射。
爱欲其实是一个进行式的名词。
当今社会陷入同质化的地狱(Hoelle des Gleichen),消费社会力求消灭异质化(heterotopischer)的他者世界的差异性和可消费性,因此无法产生爱欲的经验,因为爱欲的前提是作为他者的非对称性和外部性。
也就是说,被物化了,就逐渐失去了人调用力比多的功能了。
爱欲与忧郁是相互对立存在的,爱欲会激发一种自愿的忘我和自我牺牲,衰弱与变强的感觉同时降临坠入爱河的人,这种双重的感觉不是“自我”能够营造的,而是来自于他者的馈赠(Gabe des Anderen)。YY症是一种爱无能的表现,他者的存在则是爱欲的乌托邦。
去“自我”化即把“我的”部分剔除和清空,迎接属于祂的死亡。天空空荡,死亡拉开序幕,灾难似要降临。但灾难使人感受到的,是“毁灭式”的幸福。
莎乐美对受洗者约翰爱而不得,但是她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他。
这个背景故事是:莎乐美的叔叔希律王谋杀了她的父亲篡位,并霸占了她的母亲希罗底王后(隐约有线索指出她是共谋),而希律王同时也垂涎于莎乐美的惊世美貌。受洗者约翰在民众中诟病希律王和希罗底的不堪,莎乐美表白受洗者约翰被拒绝,希罗底挑唆莎乐美在希律王面前舞蹈能够讨到奖赏,而莎乐美为希律王舞蹈后讨要的奖赏就是受洗者约翰的头颅。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状态:求而不得
希律王对莎乐美求而不得;希罗底对名望和权力同时兼顾求而不得;受洗者约翰对济世的理想求而不得;莎乐美对爱情求而不得。
那场舞蹈是阴谋汇聚的场域,所以莫罗描绘的色调是阴沉的压抑的。莎乐美抱着受洗者约翰的头颅在月光下起舞,是她独自创造的关于爱欲的乌托邦。
所有变态的角色都有一个关于精神分析的合理解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