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东渐，年龄不能说，体重不能说，长相不能说，工作不能说，家庭不能说，也许马上性别也成为禁忌了。好像跟随西方的脚步成为新兴人类，是一件特别洋气的事，大概洋气在于附上了那所谓充满独立精神与尊重的新文化？那么谁来为那种文化的正确性做出证明呢？ 或许先不说什么是正确，大多数人连那种文化的成因都不太清楚吧，总之乌泱泱的一起向前走，接受新的东西就酷酷的。
也许被包装成独立与尊重的社交文化，只不过是人际关系日趋敏感脆弱的自我粉饰呢？不然这进步优化的文明里怎么竟生出千奇百怪的精神问题来了呢？人们小心呵护每颗易碎的心灵，直到所有的心灵都变得易碎，这怎么看似乎都不像是进步该有的样子呢？
似乎只要愿意承认这个世界其实是在糟糕下去，一切反而能被更好的解释，我们只不过是在那些为了对付糟糕趋势而采取的种种应急办法中，感到一种类似于问题得到临时解决的满足。只要这个过程不断继续，不断在解决旧的问题时产生新的问题，只要不断以新的问题替代旧的问题从而使旧的问题被消解，文明进步的斑斓泡影就将持续迷人。而直到问题越来多，越来越不可名状，越来越难于应对，或许才能在历史的大尺度下，看清我们经过的文明更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过程。
跟随是不自觉的，因此很容易，认识世界和世界中的自己却很难，也许一个人终其一生遭受的痛苦也无法真正启动这个过程。尽管怀疑与追问也未必会得到答案，但进入怀疑与追问的状态，至少能让自己避免彻底不自觉的陷入，这已经是穿越时空的智慧了——我自觉我在随波逐流，我不得不为此感到快乐又难受，我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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