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收拾完屋子，我让洛可可披上她那件大风衣，带着她一起出了门。
广州的15°，尤其是刚下完一点小雨，晚风都带着湿冷的气息，无声无息地渗透到皮肤里。
洛可可的衣服只有她刚来时穿着的白色连衣裙（刚刚用干衣机烘干了），以及不知名女士送给她的昂贵风衣，那件风衣有羊绒夹层，在她只穿那条裙子时套上倒也能保暖。
不太能让她穿着我的衣服出门，容易惹人误会。
「先去给你买衣服，要过冬了。」
与洛可可的近距离接触让我对她有两个最直观的印象，一是身体虚弱体温低，二是她对自己不太爱惜，还喜欢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我又一次放慢脚步，跟她并肩而行，她抬头看我一眼，靠近我手掌的那只手轻轻地捏住了我的袖子，她的脚步也迈得更大。
我看着她那只揪着我衣袖的手，本来藏在袖子里的苍白手掌因为露了出来，快要冻得泛红。
「大哥哥，我的手很冷哦。」洛可可看见我另一边插着兜的手，她似乎想把我这只被她拉着的手也一起插进兜里，而我干脆牵住了她的手，手心裹着冷冷的一团，我的温度就这样被掠夺过去，直到她的手变得和我一样温热。
「你不止手是冷的。」我提醒她。
「我看了中医，说是体寒脾虚。」洛可可随口应着。
老商圈白天的时候就很冷清，晚上很多老店铺更是早早关门，我带着洛可可打车到了两公里外的大商圈，这里临近地铁站和居民小区，有一条环绕着商场集齐了各种美食店和小吃摊的环形步行街，人流量很大，热闹得很。
商场里的服装店里，我和洛可可挑着保暖的羽绒服和毛衣，她身材娇小，骨架也纤细得过分，那些厚重的外套套在她身上都显得有些重量，直直的跟一条圆筒似的，像只动作笨拙的企鹅。
我留了地址让店家把衣服都送货上门，继续和洛可可逛着商场，路过一些款式潮流的女装店时，我稍微停顿了一下，那些用蕾丝和缎带点缀的秋冬款衣裙，也许很适合洛可可这样精致漂亮又轻飘飘的纤细女孩。
手上突然一松，我下意识握紧手心，回过神来，原来是洛可可没注意到我已经停下脚步，想要继续往前走的她被我留在原地，她用懵懂的眼神看我，全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停下脚步。
明明就穿着一件量身定制的设计款裙子，洛可可却对漂亮衣服毫无兴趣，刚刚试穿羽绒服的时候还笑得很得意。
「要不要进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我指了指我们身后的女装店。
「……」洛可可扭头看了一眼店里，那股自嘲的笑意从她眼底一闪而过，「大哥哥，那些衣服好像不太保暖耶。」
「你穿上后觉得好看就行，在外面的时候可以多披一件外套。」
我牵着洛可可走进店里，扑面而来的是女性设计特有的小清新ins装修风，已经有导购向我们这边走来，洛可可有些凌乱，她似乎觉得站在这里挑选漂亮衣服是一件有些让人尴尬的事，她大概没有什么在实体店买衣服的经验。
我拍拍她的头，从衣架上拿下来一件袖子上绑满了丝带蝴蝶结的浅粉色毛衣，她跟暖色系多搭档起来，可以显得她没有那么过分的病态。
「小姐，您男朋友眼光真好，这件毛衣太适合您这样可爱甜美的女孩了！」
洛可可有些幽怨地盯着导购，她用眼神向我质疑服务员人员的敬业精神，导购热情拿起另外几件衣服给她推荐起来，一句句夸赞跟不要钱似的轰炸着洛可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苍白的脸上泛起绯红。
那副不习惯被称赞的样子，很可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