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窝在家里,陪老妈一起择菜,做饭。
厨房纱窗筛进的光线像把金粉,落进竹编筲箕里的莴笋叶上。老妈的指甲盖沾着泥,刚从阳台花盆里掐了把嫰木耳菜。 老妈站在灶台前切菜,后脖颈的银发像春蚕蜕下的茧衣,松松垮垮蜷在碎花衣领上。
我端了个小凳,坐在案台旁,边择菜边和老妈聊着天。
"豆角得撕筋,不然塞牙。"她把整盆绿蚯蚓似的长豆角端给我。盆里还躺着三根茄子,我摸到表皮微微发皱,像老人手背上松弛的皮肤。
我嗯了一声,把莴笋梗削得溜薄,刀刃贴着青皮,"唰"地拉出半透明的翡翠片。
"锅气要旺。"她总这么说。铁锅烧得发白才倒油,蒜末爆香时跳得噼啪响。茄子片在老妈的炒勺下翻着跟头裹上酱色。我端着盘子候在油烟机阴影里,看青白烟气漫过她泛银的鬓角。
电饭锅旁的养生壶里煮着梨水。麻将色子大小的梨块翻滚着舞蹈,冒着热气,袅袅婷婷。
油烟的空气中,还有清甜滋味。
李尚记录于2025年3月9日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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