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外公 2022-12-30享年84 “嫂子问:舅舅,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舅舅说:只能是硬撑着” 清晨一睁眼,我看到屏幕上凌晨三点哥哥发来的五个字“外公过世了”,明显感受到自己瞳孔放大,怎么可能呢!立马买票,趁着脑子还清醒,一边怀疑着,一边担心着妈妈,一边收拾东西去乘车,脑子渐渐反应迟钝。到上了车,脑子变得懵懵的,心里开始空落落的,告诉自己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从记事起到前几天的视屏里,一帧一帧的画面跟过电影似的,明明他还有说有笑,那张慈祥的脸被我的撒娇卖萌逗乐,怎么会呢?怎么能突然人就没了呢?他那么善良正直,我还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啊!一股强大的悲伤如洪水般涌上心头,我的眼泪吧嗒吧嗒再也停不下来了。 一进门,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遗像,颤抖着上完香,磕完头,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依旧是那张平日里充满笑意的最慈祥的脸庞,就这样静静地静止在一张相框里。我看着他就躺在那里,可是我喊他,他再也不会答应了,再也不会拉起我的手放在他手心里了……我抱着妈妈拍拍她的肩,给她擦擦眼泪,擤一下鼻涕。 妈妈嘴里念叨着,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拉着他的手没了呼吸,我再也叫不醒我的爸爸了。妈妈和姨妈们哭的撕心裂肺。我在想妈妈的心该和刀割一般的疼吧。 在读到余华写徐富贵抱着有庆的尸体不肯松手,把儿子冷冰冰的脸贴到他脖子上,心里一阵阵酸疼,疼的都哭不出来。那时富贵在书里的文字里哭,我在书外体会着这种情感哭。而现如今,这股强大的悲伤的情绪就像寒冷的来到一样,我们不能注视也不能抚摸,只能浑身发抖地去感受。 躺了三天后,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层一层穿好外公的衣服,四五层,慢慢的慢慢地,多么希望再慢一点。妈妈拿酒精最后擦完一遍脸和手,换好枕头,就这样,我最爱的外公被入殓进了棺材,听着一声一声钉棺盖的响声,格外刺耳,每钉一下都像针一般扎进了我的心口。妈妈拉也拉不住的想再看一眼,被所有人都拦在了门外,妈妈像个无助的孩子在门口跺脚发抖恳求,我就再看一眼,就一眼,真的就最后一眼。 下葬时,一铁锹一铁锹土洒在棺材上,他就这样永远沉睡了。 突然意识到,从某种角度来说,侄子的一声奶奶,对于妈妈来说,大概是很大的一个念想了吧。 蔡崇达在《皮囊》写到他的爸爸在去世一个月后,他妈妈才梦到,说自己过得挺好的,他妈妈才释然了,不再拉着他到处请各路神明朋友帮忙进行阴阳对话了。 也许,对于离别之后的人,只能希望梦里可以见到吧。愿天堂再无病痛🕯️请早日来我梦里见见您吧~ 20230104 发着高烧说不出话的我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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