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迟子建
从山峦到海洋 (跋) (6)
回到根河,我听说画家柳芭的母亲因腰伤而从猎民点下山来,住进了医院,便赶到医院探望她。我不敢对躺在病床上的虚弱的她过多地提起柳芭,只想静静地看看养育了一位优秀画家的母亲。当我快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用手蒙住眼睛,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柳芭太爱画画了,她那天去河边,还带了一瓶水,她没想着去死啊!
是啊,柳芭可能并没想到要去死,可她确实是随着水流消逝了,连同她热爱着的那些绚丽的油彩。我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了在悉尼火车站所看到的土著男人一次次地把食物送到妻子面前的情景,这些少数民族人身上所体现出的那种人性巨大的包容和温暖,令我无比动情,以至于在朝医院外走去的时候,我的眼睛悄悄蒙上了泪水。
我觉得找到了这部长篇的种子。这是一粒沉甸甸的、饱满的种子。我从小就拥有的那片辽阔而苍茫的林地就是它的温床,我相信一定能让它发芽和成长的。
回到哈尔滨后,我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集中阅读鄂温克历史和风俗的研究资料,做了几万字的笔记。到了年底,创作的激情已经闪现,我确定了书的标题《额尔古纳河右岸》,并且写下了上部的开头:“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这是一个我满意的苍凉自述的开头。不过,确定了叙述方式和创作基调后,我并没有接着进行下去,因为春节的脚步近了,我想把它带回故乡,过完年以后再写。我觉得它应该是部一气呵成的作品,它还该是一部有地气烘托着的作品;那么春节后在故乡用完整的时间营造它是最理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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