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遇见她的时候,我想,我正在抓住生活,抓住我能够咬住的某个事物,然而我完全失去了对生活的把握。我伸手去抓我要依附的东西——却一无所获,然而在伸出手去的当口,在努力去抓、去依附的时候,尽管孤立无援,我却发现了我并未寻找的东西——我自己。我明白了,我终生的愿望并不是活着——如果别人在进行着的事被称作活着的话——而是自我表白。
——亨利·米勒《南回归线(亨利•米勒三部曲).第一章》
一个人不可能以“事实”来造就一个新天地。没有“事实”——只有这个事实:人,世界上每个地方的每一个人,都在走向分类。有些人走了远道,有些人走了捷径。每个人都以他自己的方式设定他的命运,没有谁能帮助他,只能表示出仁慈、慷慨、耐心。在我的热情中,有些现在已经清楚的事情,在当时我是无法解释的。
——亨利·米勒《南回归线(亨利•米勒三部曲).第三章》
在欢乐与悲哀之间没有明显的区分:它们融合成为一体,就像我们平时清醒的生活同梦幻与睡眠融合在一起一样。我们作为一个人在早上爬起来,晚上又走进海洋里,被彻底淹没,抓住星星与一时的狂热。
然后,突然之间,似乎一切都翻转过来的时候来到了。我们生活在心理中、观念中、片断中。我们不再吸取外面街上的疯狂音乐——我们只记得。像一个发狂者那样,我们复活了青年时代的戏剧。有如一只蜘蛛,一而再,再而三地按照某种迷幻的、对数式的图案继续吐丝。
——亨利·米勒《黑色的春天(亨利•米勒三部曲).第十四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