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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聊斋(18)——另一个故事
曾经有人告诉我,如果你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永远都是别人,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王龙。
男人疲劳又沮丧的赶了回来,一回来就看到王龙窘迫的样子。
你得承认,这也是个豁达的男子,他并没有放大这种尴尬,反而被王龙这番滑稽的样子逗的前仰后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要知道,笑声是能传染的。本来手足无措的女子也在这种笑声里完全放松下来。并且也控制不住自己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出了眼泪。
王龙瞧了瞧两个人,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确实很滑稽。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三个人就这样放肆的笑成一团。
两口子都很善良,就住在坡顶山上,一共有四间陋房,帮王龙清理干净了身上的刺后,就带回家洗了个澡,擦了点常备的紫药水和蚊虫叮咬的药,王龙这才感觉身上轻松了一些。
男人看王龙的身形跟自己差不多,又找了一套干净衣服给王龙换下,确认王龙没被牛撞上后,才拿出了点吃的喝的给王龙压压惊。
聊天的过程中王龙才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夫妻俩在山上种了几亩苹果园,又养了一头黄牛。今天,老牛跟往常一样在坡顶吃草,突然窜出一群大蛇,上来就直接对老牛发动了攻击。
老牛猝不及防,差点被咬到,惊慌之下发了疯的就冲坡下狂奔。
两口子明明都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但是由于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大蛇,不敢露头,只能惊恐的在远处干瞧着。
不过这群蛇也是奇怪,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等老牛狂奔下山的时候,这群蛇也就突然间消失了。
所以两口子这才敢跑出来下山找牛,也就遇见了哭泣的王龙。
王龙此刻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这群蛇应该就是奔着自己来的,因为那串珠子的原因,蛇一直不敢靠近,就只好动用了别的手段,想到这,王龙忍不住心里一阵惊悚!
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找了个理由就匆匆下了山。又在镇上大肆采购了一番,这才雇了一辆驴车一路颠簸的回到了村里。
回到家,蛤蟆哨子看着王龙这个狼狈的样子肯定忍不住狠狠的取笑一场。王龙则赶紧岔开话题,把埋暗坟的过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时间过得很快,再有半个月就是八月十五了,而蛤蟆哨子恢复的却很不理想。经过这两次折腾,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了,特别是两条腿,走的稍微有点急促就会抽搐颤抖,站立不稳。很显然,蛇伤虽然痊愈了,但是蛇毒还是伤害到了神经系统。
按照蛤蟆哨子跟雇主的约定,中秋佳节之前是要去当面做交代的,顺便也要把余款给结了。
不过,蛤蟆哨子这条腿看起来一时半会还真好不利索。没办法,只能安排王龙替他去跑一趟。
经过这一段的相处,王龙对于蛇药的配置基本已经了然于胸,一些简单的风水知识也有所掌握。两个人虽然谁也没有提出来,不过彼此之间内心里已经把对方当做师父和徒弟了。
现在安排徒弟去跟雇主做交代,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毕竟这是王龙第一出远门,蛤蟆哨子交代的事情就需要特别多。事无巨细,尤其是王龙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更要千叮咛万嘱咐的。
临行前,蛤蟆哨子还特意跟王龙说了,雇主在两广地区是个身份显赫的人物,去了之后,只需把蛤蟆哨子贴身的骨串拿出来,雇主就会认他。进去之后只说该说的,其他一概不许多问。事情办完了,就顺便去广西一趟,替他给他的老母亲烧两张纸,并且一定要拿两瓶竹叶青过去,因为他母亲生前最爱喝这种酒。
一切都叮嘱完了,王龙也就急匆匆的上路了,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走竟成了永别……
听故事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一股板栗花的味道又把我从故事里拉回了现实,我猛一抬头,发现已经回到了村里。
而哪位有礼貌的先生也已经站在车前微笑的看着我。这让我有点慌乱,一边跟老爷子匆忙道别,一边快步走到车前跟这位先生致歉。
老板的这位朋友一如既往的亲和,很配合的说:“我也是刚到,是我让你久等了才对”
又是相视而笑,又是心照不宣,再加上一路的鸟语花香,这一切让人心情说不出的舒爽………
而我还沉浸在王龙的故事中,意犹未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位大爷。
在威海,是不提倡下午探视病号的。虽然已经接近中午,我还是决定送完这位先生以后又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在我眼里,医院是个惨绝人寰,拥挤嘈杂的地方。为了稀释我的姗姗来迟,我特意在路上买了些吃的一并带上。
在一个人满为患的楼层里,我终于找到了朋友的母亲,因为都熟识,我一向也都称呼她孙姨。
病房一共五张床,住的都是老头老太太,标准的老人间。
朋友自然不用客气,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有必要跟孙姨解释了一下我来晚的原因。
我也没隐瞒,顺便也把迷路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
可能是怕在医院这种地方说这种事会被别人非议,所以我又言不由衷的追加了一句话:“应该就是我昨晚没睡好,所以才迷迷糊糊的。”
孙姨摇了摇头说,你们还别不信邪,这种事我小时候都遇到过,我哥就因为这个,差点把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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