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个大实话: 其实某次全麻5个多小时、实际睡了快20小时才清醒的大手术 我并没有跟任何人提前打招呼 甚至紧急联络人的那一栏我填的也是我自己。
因为没有人在乎我吗?不是的 只是我很清楚人性经不起试探 也经不起戳破。 当你行动能力受到阻碍 真正无能为力的时候 你所有的“麻烦” 对别人而言都是绑架。 我也会提前给别人找好台阶:路程太远了你太忙了没必要来。 然后你会发现 几乎所有人 都会顺着你的台阶默认这套理论 所以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件事的具体原因。而这极少部分知情者里 也只有我爸 那天晚上在听完我的陈述后 很严肃但十分温和地责备我:你做这么大的决定都不跟我说的吗? 也只有我爸从那时候开始到后面的大半年乃至现在都一直盯着我的身体状况。
我永远不会忘记爸爸眼底透出的对唯一女儿过于坚强的心疼。
但我记忆更深刻的是那半醒不醒的20多个小时里 一个人住的单人病房里 单独请的护工也很尽责 但还是对口渴到快窒息的感觉、因为麻得太久 九月的气候里全身发冷后因为加被子压了太久右边肩膀感觉已经没知觉的无助感 是无法磨灭的 护工是护工 保证的是生命底线 但医疗条件优越的情况下 护工提供不了安全感。
我一直都清楚的 很多人对你的靠近、友善和亲密,并不是真正的多喜欢你 仅仅只是因为你能满足对方的目的 学生时代我知道靠近我的女同学是想接近某个男同学 靠近我的男同学大概率也是想追求女同学 后面研究生以上的关系也大都建立在别人跟你交好是为了学习你的思考和进步方式或者想在你这里套取有用资讯 无一例外都在做交换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 我妈对我的掌控欲可能大概率也是亲子关系中上位者对下位者权利掌控下的支配欲 但绝对不能否认的是 他们对我都非常非常非常用心 而且我非常相信这些人的真心 所以我都会力所能及地成全别人的所求。但人和人的感知程度是不一样的 所以真心和真心之间是有区别的 以致当我主动的前提下 都尽可能会全力避开图什么的角度和人交往。
所以从小到大我其实都没真正信任谁 只是我爸教会了我众多“真心”中最稀有的一种 叫不计得失(这个模式在我爸对我妈的态度上也有显现 但与亲子关系的不计得失又有一定区别),因为我就是我 我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是他的骨血所以我疼他也疼 所以我回国在家那段时间为上台一天只吃一顿的时候 因为担心我的健康 疾言厉色地指责了过我不下10次 看到我挨饿爸爸就难受 十分简单的因为和所以。
信任别人这件事太难了 我知道我没有了所拥有的一切东西 我不具备现量的优势 所有人都会离我而去(没有价值别人凭什么对你好的观念我认可 只是感情上不接受),所以我很感谢爸爸在人生的道路上给我提供了最稀缺的一种力量 我感受过了这种力量的存在 虽然出于防卫 就算有下一次需要生命安全性上的紧急联络人我还是会写我自己 但不同的是也许会学着像爸爸一样去对自己认为想付出的人付出 虽警惕 称心也好不如意也罢 没必要压抑推开 凡是种种 但求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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