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这家餐厅吃饭的时候,除了一对年老的夫妇带着小孙女,我是第二桌客人。灯光有些昏暗,整个大厅静悄悄的,显得十分空荡。
点好了菜,等待的空隙拿出包里放了很久的一本书,温特森的《我要快乐,不必正常》。上一次看她的书还是那本《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服务员很贴心,帮我点亮了头顶斜上方的一盏壁灯。灯光一下子把暗黄的书页照得明晃晃的,也照亮了桌子上的一张菜单。
那张贴在餐桌边角处的小小菜单,上面的时间仍旧写着2019年。我看着这个数字,有那么一恍惚,发现自己的某些感官突然间凭空消失。从2019到2022,三年的时间也仿佛只是一瞬。
昨天和大四的弟弟聊天,他告诉我这三年不是封校就是隔离上网课。他还记得高中时候和同学一起规划大学四年的旅程,可到后来,竟是连开学想要回校都成了一种愿望。
他问我:姐,你的大学是不是也是这么无聊?思绪一下回到了几年前,我的大学是什么样的呢?那大概是只要有假期就绝不会在原地停留。
火车跨越几百公里去登山,一个人去听心心念念的的演唱会,去南方看北方人从未见过的风土人情……我会远离让自己内耗的环境,去积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和去想去的地方。
为了实现能定期出去旅游而又不降低生活水平的愿望,我大学的时候打过很多零工。家教,前台,导购……在各种ddl中挤出时间来做兼*职。因为有动力,再累也都会坚持。回想起来,那四年里,我一刻也没有停下来,仿佛有一种力量在长久地驱动着我。
现在每次想起那时候努力存钱才能去的远方,我都觉得十分幸运。现在的孩子呢?有多少人的旅游计划都是一次次地泡汤。那些本该奔腾万里的青春,就在这样的不太甘心中不了了之。
尽管还是会安慰自己,每天能保持一个好的心态继续生活下去,就已是万幸。可总是要去看看这个世界吧。远方无论好坏,亲眼看到的才算真切。那些只能禁锢在校园中的孩子,他们有权在更大的视野中去发现自己,有权拥有自我主导的当下与未来,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坐井观天。
2019年以前的时光,我从未想过这些除自身之外的各种问题。那时候,就连现在的这家餐厅,也是每日宾客如流,而不是像眼前这么清冷寡淡。
前几日居家隔离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疫*情刚好给了我们一个平衡的机会,既然不能与现实接触,那就好好与自己相处吧。人在面对那些暂时无法改变的东西时,也是对能力极限的试探,是在培养与现实对抗的决心。
现在2022也快要结束了,已经三年了,再过一年就是一整届。一个孩子的大学四年就这样悄然而过,那是一代人的青春啊。
山海藏于梦,人生一如常。
如果有那么一天,天涯海角,山高海阔,你一定要记得带自己去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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