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总有照不到的地方,有时候上帝或许太忙来不及看见每一颗小草。我写的每一个故事不是文学创作,我本行是做投资的,然而和诸多朋友交流过往,这些故事往往让我对时间,生命有更多的认识。 他叫捡娃子,确切的说,他是这么被叫大的。在看守所表格上写的姓名就是“捡娃子”,身份证:无,出生地:无,籍贯:无。除了姓名一栏填了“捡娃子”以外,都是空白。 他说,他记事起就在铁路边捡饮料瓶,交给一对夫妻,那对夫妻也不让他喊他们爸妈,谈不上对他好还是不好,他每天和七八个小孩一起在铁路边捡各种垃圾塑料瓶饭盒子,然后把瓶子塑料片交给这对夫妻,他就有饭吃,那时候他就被叫捡娃子。那时候他估计自己大概三四岁,他模糊记得一天上了火车就像做梦一样开始在火车上捡瓶子,在车站捡瓶子,他小小说其实他也记不住,他记不住父母,记不住更小时候的事,只记得火车的轰鸣刺耳。他也怀疑他是被拐卖的儿童,但是这又好像是他的想象。大约八岁左右,他离开了那对夫妻,顺着铁路从成都向昆明走,继续拾荒流浪。就这样,他在成昆铁路各个站台拾荒中,在被其他流浪人员的殴打辱骂中,在被各种红袖套和制服的驱赶中一天天长大,他也离开了铁路,最远去到版纳农场里割橡胶。直到有个冬天,他说他偷了别人的一件大衣,进了拘留所。让他没想到的是,拘留所比外面要好,吃的和睡的都比外面好。 于是,当在外面饿的时候,他去偷了东西,次数多了换了个地方,进了看守所,他不想离开看守所,他甚至想在监狱呆一辈子,他再次说,饭菜都是热的。看守所的警察也认识了他,捡娃子,来了?捡娃子笑笑点头。 他很想有个户口,说完,笑笑点头。其实,他历经苦难,他并不仇恨社会,他甚至知道偷东西不好,他只是想要一个户口。他反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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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五光十色的世界。: 有编制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