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封
夫人 你会说我是疯的或者半疯的,可我知道,这世界比我们疯得更体面。
多年前一个零下三十多度的午夜,凌晨三点的啤酒瓶盖会唱歌,我和发小蹲在结冰的单杠上对暗号。班主任说网吧是电子海洛因,我们偏要把攒了三周的钢镚拍在油腻键盘前。零下三十度呵气成刀,起来啤酒瓶的瞬间,啤酒泡沫裹着冰碴涌出来,像冻僵的青春突然打了个带可乐气味的嗝。
那年我们把校规撕了折纸飞机,载着涂改液写的脏话飞过教导处。二楼的胖大婶说浑河不是河,是倒流的银河,我们光着膀子扎进去,水藻缠住脚踝时像被命运拽住了裤腰带。网吧烟雾里网吧老板教我《毁灭公爵》连招,屏幕蓝光映着我们熬夜通红的眼,比升旗仪式更庄严。
班主任用粉笔头砸我们说朽木不可雕,我们就在课桌底下刻"野火烧不尽"。废弃教学楼的钢筋骨架是最好的观星台,我指着远处霓虹说那是文明拉的稀,后来我们确实没长成栋梁,但至少没变成塑料盆景。
/青春从来不是笔直的水泥路,而是长满狗尾草的野径,每一步都踏碎规矩的骨。
乙巳二月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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