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吧台边看唐翊调酒，冰球在威士忌杯里折射出琥珀色的光。这孩子总爱穿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脖颈线条比酒柜里的水晶杯还要剔透。
"姐姐今天换了香水。"他忽然倾身过来，银质雪克壶在指尖转出漂亮弧线。蓝调时光的鸢尾香雾缠上他耳后的剃须水气息，像黄昏时分涨潮的海浪漫过礁石。
晃了晃手腕，鎏金瓶盖在吊灯下闪过狡黠的光："闻得出前调？"
"杏仁奶油......还有紫罗兰？"他鼻尖微动，喉结在阴影里轻轻滚动，"像咬破酒心巧克力的瞬间，甜得发颤。"
玻璃杯沿的盐粒沾上他拇指，伸出舌尖轻轻一舔："错了，是苦橙花遇上香草。"他手背青筋骤然绷紧，冰块叮当撞上杯壁，"年下弟弟都这么急着尝甜头？"
唐翊耳尖漫上绯色，却仍固执地把马丁尼推到我面前。橄榄在琴酒里沉浮，像他湿漉漉的眼神："酒单第三页第七款，姐姐要不要试试？"
我翻开皮质酒单，指尖抚过烫金数字——Ginger Rogers，用姜汁汽水兑波本威士忌的鸡尾酒。1930年代纽约舞厅里，永远追着弗雷德·阿斯泰尔旋转的红裙女郎。
"想当我的舞伴？"蘸着酒液在吧台写时间，"蓝调时光可是黄昏奏鸣曲，等不到午夜十二点。"他忽然扣住手腕，海盐与檀香的后调在他指缝间蒸腾："那就在暮色最浓的时候，把月光锁进香水瓶。"
杯中的冰球终于融化，威士忌漫过刻痕，在他无名指上留下琥珀色戒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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