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在村里会客的小房间里道别,我注意到他突然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我出去找他,他一个人坐在墙角,手里撕着一块树皮,眼泪哗哗地掉。我过去搂着他,突然压抑不住情绪,眼前一片模糊。人们过来拍着我们的背安慰我们。
我们是学校派去的九人考察小分队,探访菲律宾两个NGO以评估他们的措施是否有效。这个小村庄在其中一个NGO的帮助下于台风后重建,格外团结。我们带着detach和理性的态度,在村里做了两天的采访和调查。前一天村民为我们策划了一个amazing race,朋友说他想起教授告诉过他的:The highest form of community engagement is not when you engage the community, but when you let the community engage you.
下午我们和村里的年轻人和小孩子在黄昏落日下村外的田里打排球,地上有一堆挖完菜后的留下的坑。当晚大人们知道是最后一个晚上,放任孩子们缠着我们。他已经在我身边粘了一整天,跳脱得像只兔子,那时突然坐在我腿上格外安静。我的左手右手正在分别跟两个小孩玩finger fight,他转过来用方言问了我一句话。旁边喜欢k pop的女孩子告诉我他问的是“can you be my fath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