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需要注意的是,死亡的步步接近并不会改变崇高的灵魂,即便濒死,他们在最后一刻依然故我。奥古斯都·恺撒临死时仍在赞颂:“再见了,亲爱的利维娅,不要忘记我们共度的婚后时光。”提比略临死时仍惺惺作态,正如塔西佗所言:“提比略日渐衰弱,其惺惺作态却始终如一。”苇斯巴芗大帝仍说着俏皮话,他端坐在凳上说:“我想我要变成神啦!”加尔巴大帝则慷慨陈词:“动手吧!唯愿罗马人民安好。”并引颈待戮。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依然在发号施令:“若还有需要我做的事,就快点吧!”如此等等。
斯多葛学派将太多深意加诸死亡之上,为死亡做的准备又过于繁复,以至于令它变得更加面目可怖。倒不如像有些人说的:“生命之终结只不过是自然之恩惠。”死亡就跟出生一样自然,对婴孩而言,这两者也许同等痛苦。在热切追逐中,死亡之人就像热血沸腾时负伤之人,那一刻他几乎感受不到疼痛,正因为如此,信念坚定、一心向善之人的确能避开死亡的痛苦。不过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坚信,最甜美的颂歌便是当你实现崇高目标和期望时的那首“主啊,请让你的仆人安然离世”。除此之外,死亡还可为人打开名望之门,消除妒意——“生前遭人妒恨的,死后将会受人爱戴。”
培根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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