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短篇故事)
程叙第一次见到林晚时,商场巨大的落地窗外正飘着雨。他攥着咖啡杯的手沁出汗,玻璃倒影里,自己单薄的影子像被揉皱的纸。人群熙熙攘攘,唯有他仿佛置身透明罩子内,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林晚是他的同事,笑容明亮得刺眼。那天她踩着高跟鞋轻快地走来,把印着向日葵的伞塞到他手里:“看你在这儿站好久啦,雨这么大,别感冒了。”程叙愣在原地,那把伞的温度透过掌心,灼烧着他敏感的神经。
此后,林晚总会出现在他身边。她带他去街角的猫咖,看毛茸茸的小猫在膝头打滚;拉着他挤地铁,在拥挤人潮里悄悄握住他颤抖的手;甚至在深夜他发消息说害怕时,顶着寒风送来温热的粥。程叙蜷缩在黑暗里,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文字,第一次觉得世界不再冰冷。
但怀疑就像蛀虫,在他心里慢慢啃噬。他开始留意林晚和其他同事谈笑的模样,揣测她的每句话是否真心。林晚说周末一起去海边,却在最后一刻爽约;答应帮他修改方案,却在会议上抢了他的功劳。每次程叙想问,对上她无辜的眼神,话又咽回肚里。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敏感?”当林晚第三次忘记他们的约定,程叙终于爆发。女孩皱着眉,眼中满是不耐:“不过是小事,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程叙站在原地,感觉那些温暖的回忆突然变得虚幻。
最后的打击来得猝不及防。他在公司天台撞见林晚和部门主管亲昵的模样,她的笑声像尖锐的刺。手机里,林晚发来消息:“程叙,我们不合适,别再来纠缠我了。”风卷着枯叶掠过脚边,程叙忽然觉得很累,累到连呼吸都成了负担。
深夜,他独自走在曾经和林晚走过的街道。霓虹闪烁,行人步履匆匆,没人注意到那个走向江边的身影。程叙望着平静的水面,想起林晚送他伞的那个雨天。原来所有的温暖,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江水漫过脚踝的瞬间,程叙终于释然。或许从始至终,他都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林晚,不过是黑暗中短暂的光,却让他误以为能驱散所有阴霾。
黎明前,江面恢复平静,只有那把印着向日葵的伞,孤零零地漂在水面,随着波浪轻轻摇晃。

评论:
AI苟蛋: 孤岛风光这么美,让我来打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