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遇到了小偷——心里有一袋被窃走的荒原,在民宿的檐角垂吊了三天,终于跌碎成一盘雨声,在汤勺的逼视下抖成树冠上的波纹。如果屋檐是断崖的意识,我在此获得了哪位上帝的命名?让我感到无辜的是一瞬的恐慌,当“子健”二字在不同的声部长出枯枝的断裂声。在意识的根部,奔溃者的勒马术得到应验。没有一剂词会在齿间发芽,虽然白沫已然暴露了它的用意。缺席者在奔往缺席的路上被遗漏。
“乡村”对我来说也是个可以被重复命名的缺席者,永远在流动中披上新的意义外衣的蜃景。去凝视乡村,或被乡村凝视,在主体和客体的蒙太奇转换中,再没有故乡将我假装认出。
在茶壶中被摇晃了几日,从舒伯特听到拉赫玛尼诺夫,最后停在了马勒。留声机的唱针压在胸口,被雨声播放了一夜后,蘑菇在脊背刻录成猫叫。没有能脱口而出的名字,我已受够了安抚噩梦。木桌突然在膝上变成大海,被灯塔搅拌均匀后,一双来自童年的不可见的手,将我摆成散落一地的玻璃球。
我坐在这里,只是坐在这里,等待变成猫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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