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事情早已开始,只是威力不显,便很难意识到它正在发生。
我记性很差,最能说明问题的就是我几乎没有小学之前的记忆,只寥寥几件事躺在心底,模糊不清、难辨真假。
大概记忆的忒修斯之船换了新帆。
一只灰色的大鸟、一个朋友的姐姐、一种剧烈的疼痛。
我经常回忆起它们来,每次都毫无征兆。
那只大鸟,我分明记得它漂亮的尾羽不断跳动,走走停停啄食地上的草叶,继而像被风扯上天似的猛地飞离,多么生动,但它怎么会是半透明的呢?这显然违反逻辑,但又我不能完否定它,于是成年人的逻辑就编造了另一段记忆——我开始记得我只是看到了某只鸟的影子。
他消失了,但我仍用他的眼睛看这个世界。
那位朋友的姐姐,扒着窗等他的弟弟放学,有个男孩跑过来亲了她一下又飞快的跑走了,她惊讶的转头去看,长长的睫毛拨开了夕阳,让侧脸闪出落日余晖的光。一个幼童大受震撼,大概对于他来说,关于人的美就是从那里发生的。
有些记忆成为经验,获得了最终解释权。
至于那种疼痛,其实有多痛我不记得了,我只是觉得应该很痛,因此每次感到疼痛都会回想起来。
有时觉得庆幸,庆幸发生了但没有结束的事是那么难以察觉。
评论:
Souler: 人的记忆 或深或浅 都在心底刻有记忆吧 记忆是有选择性的 只是不知道如何解释我有点脸盲
西西: 这段文字 你说节选自意林 都不会有人怀疑
作者: 抬爱了[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