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Yen发布时间: 2024-04-17 13:02:02 浏览:0 次 发布地: 天气: 晴

        回校·其一 那天晚上在外婆家吃完晚饭,扯着短短的充电线,靠着墙壁无所事事地翻着微信的通讯录。前段时间给松鼠(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我回校去看她。然而我一直没收到她的回信,我不禁去想,她是不是不想我回去看她呢?我和她的关系并不算坏,甚至可能是好的有些过了。不过她是个很有自己“脾气”的人,比如不爱在微信上加任何家长和学生的微信、关于自己的一切信息都很保密,所以我不知自己这样回校看她,算不算是一种“冒犯”。既然她没有回复,那可能真的是一种冒犯了。我一度打消了回校的念头,直到我在通讯录里看到了——“YY”,高中班主任的微信。我像是想撞大运似地发了一句:“Y老师,您还在用这个微信吗?”随后熄灭了屏幕,结果不一会屏幕就亮了起来。还真被我撞上大运了。然后就很顺利地约了明天的进校时间。 第二天我兴致冲冲地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二十分钟,即便进不去校门,我也好像多激动了二十分钟一样。没想到校门口的报刊亭还在营业,我买了本《读者》,做到了校门口对面的绿化带边,想看看如今的青少年文刊是什么样子的。事实证明,我确实是有些老了,很多文章能看懂,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看到“梁永安”之类的人名出现只觉得头疼,虽然他可能真的启悟了很多人的爱情观。 到点,进校。YY帮我跟保安通了个气,先把我放了进来,她自己还有一节课要上。我们一起约了中饭吃,所以我有一节课的自由活动时间。我往学校里走近了些,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我犹豫要不要去找松鼠,算了,即便会冒犯她,我还是想见见她,反正我也从来不是个听话的学生,这“最后”也不听话一次吧。我在路上逮到一个年轻老师,她告诉我可以去某个办公室问松鼠在哪里,ok,六大,六楼大办公室,fine,要爬六楼!我爬了四层楼,随后开始热闹了起来。才想起来高三的时间安排似乎和其他年级不同,五六楼有很多人,我这个老年人和校外人显得特别格格不入。我拿着新买的《读者》挡住自己的脸,匆匆前行,终于是走到了六大。老样子进门就问请问S老师在吗。我踏着小碎步缓缓移向办公室最深处的位置,路行一半,松鼠抬头看我:“干嘛挡住脸啊?”“我害怕啊。”“你什么时候害怕过我啊。”“你都没回我qq,当然害怕了。”“这几年干嘛去了?”“一直在日本留学啦。”她明显苍老了很多,各种意义上,继我的家人,她也让我感觉到了时光的流逝。我们开始了聊天,这一次我不是学生,更像是多年的朋友见面,只是我心中还抱有些疑问希望她解惑,正如从前那样。我们聊了日本、云南、各自的工作、各自的记忆、人生态度、活法。松鼠说她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她自己(当班主任)带过的学生都不记得了,但是还记得我。我很直白地说:“对当时的我来说,(犹豫了一会)你是补足了我青春时的角色的人。印象中没什么人关心我的情感,但是我对你表达的那些话,那些流露了我情感的话,你都给了我回应。如果没有那些,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我。(最后一句‘谢谢’没有说出口)”她回答得也很平淡,一如既往:”你愿意讲,我也愿意听。“她风轻云淡得好像只要我说了,这事儿就能成。但我知道,这当中另一个人的倾听、耐心、宽容、理解是更加不可或缺的东西,而这些是极少在同一个人身上同时出现的,而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另一个人生命中恰当的时候,这种事,多么可遇而不可求。我没有直接向她抛出自己困惑的问题,她在一词一句中表现出来的态度似乎已经回答了我——无论发生多么悲惨、痛苦的事情,我们都”可以“接受,我们也都”可以“选择自己的活法。她的态度,平静而又笃定,我不得不承认她是对很多事情有了足够的了解之后,既没有选择逃避,也没有选择激进抗争,也没有陷入思考的泥潭,而产生了这样的态度。因此我没有质疑,也没有犹豫,只是体会着。她掐着手指头数自己还有五年就退休了,笑着用只言片语跟我讲她在云南的山、在云南的家、在云南等着自己来整顿的小院子,现代生活真的一点都不适合她。她说现在不似从前,大家会开心地到信箱里取自己的信,收到信的人就像受到眷顾般欣喜若狂,看来她当时没少收信。我说我现在也写信,只是用手机。她说,这和用笔还是不一样的。我想,那我趁你退休前给你手写一封信。她说的最多的还是那句话——都会变的。 #高中生活 #校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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