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線織成的長袍,鑲滿了紅寶石的王冠,綴著一排排珍珠的權杖。
這套設計來自最著名設計家之手,大臣們讓工匠夜以繼日地趕至,滿世界搜羅上等工藝的名貴珠寶,等加冕那天讓他站在高高的聖壇上面,接受眾人的膜拜。
他和那些大臣們據以力爭:難道說一個人的喜悅,必須要穿由悲痛織就而成的衣服?
悲哀的紡車,痛苦的雙手織成了這件長袍。
紅寶石裡面流的是眾人的鮮血。
珍珠的內核則是死亡。
沐浴完畢,少年穿上那件粗皮外套和粗羊皮斗篷,隨手摘了一枝攀在陽台上的野荊棘,彎成一個圈,戴在頭上,手上拿著的則是一根粗木杖。
聖壇前,他低頭祈禱,完畢後,他抬頭起身,悲傷地看著那些自以為是的大臣們。
陽光透過彩繪玻璃傾瀉而下,照在他身上。
那光線交叉層疊,在他身上織就成一件比金線長袍更華美的袍子。
那根粗木杖居然開出了潔白的百合花,比珍珠更無瑕。
枯萎的荊棘也開了花,結出的是比紅寶石更豔麗的紅玫瑰。
這時候,風琴開始自主地奏響音樂,號手也吹起號角,街頭巷尾的孩子們也不由自主地唱起美妙的詩歌。
那些大臣們雙手顫抖,滿懷敬畏地跪下來,
少年從他們身邊經過,沒有人敢抬頭看他的臉,因為那是一張散發著善良柔和光暈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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