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将尽 今夜,我们坐在夜的高原静待钟声, 敲响十二下,不可抗拒。 什么也不能把夜色弄乱, 或让高度降低, 这沉静的高度啊 ——无论是以三换二的把戏, 还是辞旧迎新的说辞, 都不过是某种微不足道的象征, 粗枝大叶的比喻。 就连天体的运行, 完成了一个周期, 面对这样的高度,也显得言不及义。 真正的原因, 在我们自己, 是我们对时间之谜的困惑, 那无边无际的茫然, 也是对一个奇迹的着迷和敬畏: 这奇迹就是, 尽管有那么多层出不穷的意外, 尽管像赫拉克利特所说, 我们不过是生命之河中流动不息的一颗颗水滴, 但我们身上总有些什么活在时间之外, 那么静,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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