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保国回到家里,也不去淘米煮粥,只是抱着他那个保温杯,靠在沙发上发呆。刘姗姗从里屋叫了他两嗓子,他也不应。刘姗姗左等右等,也不见他进来,心里的话又憋得急了,只好破天荒地从床上爬起来。刘姗姗扶着墙走到客厅,又叫了声“保国”。陈保国依然没应她。刘姗姗走到近前,却发现陈保国靠在那儿,扑棱扑棱地掉眼泪珠子。陈保国上完夜班,又着急撂荒地去给矮冬瓜办领工资的事儿,继而又顶着个日头骑到香河,见了那个小妇人。他没料想小妇人却是那么一个轻描淡写的态度,心里觉着有点儿替矮冬瓜不值。这丁点儿不值,落在心里,待他回到家中,精神一松,反又变成了些许莫名其妙的委屈。这委屈没一会儿,就变成黄豆大的眼泪珠子滚了出来。陈保国哭出来后,觉着心里好受了一点。可他这幅样子落在刘姗姗眼里,可又是要多邋遢又多邋遢,要多颓丧就有多颓丧。红鼻头,乱蓬蓬油腻的头发,满脸的鼻涕眼泪,躺尸般的造型,刘姗姗从床上到门口积攒下的那点儿女性的同情和温柔,都在她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刻被厌恶洗刷殆尽。她费力地走到窗边,大开了两扇玻璃窗户,闷热的夏风从屋外掠进。刘姗姗在心里祈祷着,把那个男人和他龌龊的生活一起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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