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完成了年底前最重要的工作,松了口气。
连着两天跟着听张维迎教授批判凯恩斯主义,分析斯密-熊彼特增长模型,看他不厌其烦地强调着企业家对于解决当下市场经济问题至关重要的作用,又呼吁大家依靠想象力和坚定的个人判断做决策,回避所谓的科学决策。
65岁头发全白,虽然有棱有角,却又在酒店户外的敞篷车上开心地要拍照。历经世事又通透地像个小孩,可爱得很。
看他的那些陌生又熟悉的模型,想起很多年前因为害怕微观经济学考试,夜以继日地背着公式又忍不住偷偷哭鼻子的日子,像是很遥远的光影了。
同行的朋友从苏州带了限时供应的冬酿酒来,用以换取在这寒风冽冽的日子陪逛紫金山。
在梧桐叶枯黄零落后,紫金山终是稍稍地沉寂了。
于是一起从邮局东路走到流徽榭,再从林间的徒步道行至灵谷寺,最后从灵谷寺游步到中央体育场的旧牌坊。走到浑身凉透了,话还没说完。无非是些可知可不知的琐碎杂事,却是兴犹未阑,你来我往,活色生香。
回家才发现脸颊和鼻尖都冻红了,赤脚站在地暖上,满满一杯姜茶下去才感觉凉透的身体有了一点点知觉。
星霜荏苒,朝暮轮转。一年里最冷的日子要来了,最漫长的黑夜也还是出现了。
成年人的世界里,所有怯懦的情绪,片刻的欢愉,大概都只能留给夜晚。天一亮,就又要克己慎独,坚定决绝地迈入各自的战场。
如此反复,如同岁序更替一般,无止无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