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影子发布时间: 2025-02-16 13:23:05 浏览:7 次 发布地: 天气: 晴

        儿时的冬天,由于条件所限,往往几周,甚至一个月才洗次澡。到了年三十,洗澡是个大事。把煤炉生好火,拎到卫生间,等暖和了之后,把煤炉拎出去,在卫生间的澡盆里放好热水,人站在澡盆里龇牙咧嘴得搓身上的泥。 很清晰记得某年父亲拿毛巾给我搓澡的情景,是母亲交代给父亲的任务,没在卫生间,而是在院子里,煤炉就在澡盆边,所以并不觉得冷。父亲一边搓,一边笑我搓下来的泥可以堆座小山。 今年过年把父亲从老年公寓接到酒店过年。年三十吃完晚饭我在房间里写字,听见卫生间持续不断的流水声以为有什么事情,走过去看到父亲在浴盆里放水想坐到浴盆洗澡。因为脑梗及癌症的治疗,虽然恢复得不错,但他行动不是很方便。看到我进来,他不好意思的说他要脱内裤,示意我出去。我说没啥不好意思的,我来帮你搓。扶着父亲坐到浴盆里,给他搓澡。他眯着眼,时不时的嘿嘿叫唤着,或许是因为水热,也夹杂着些惬意。 每次过年的时候,我总会看一遍迟子建的《清水洗尘》,那是童年时期简单生活中的温馨与美好,是对这操蛋世界的软弱无力的不妥协:天灶觉得这盆清水真是好极了,他从未有过的舒展和畅快。他不再讨厌即将朝他走来的年了,他想除夕夜的时候,他一定要穿着崭新的衣裳,亲手点亮那对红灯笼。还有,再见到肖大伟的时候,他要告诉他,我天灶是用清水洗的澡,而且,星光还特意化成皂角花撒落在了我的那盆清水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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