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闲聊,说起上学的时候应付考试的知识没学好,也没想到趁那个机会多看看闲散杂记,悔不当初。她一句干脆利落,“问题不大,现在起步也不晚”。 听完我总想起那两位语文老师,教育对差生的滞后性更明显一些。直到现在我开始自己杂七杂八试着写东西抒发情感,才发觉她们的教育才姗姗来迟。 三年级前的班主任没有师德,一米5几的个子,肚子胖的像怀了双胞胎,夏天半袖能给胳膊勒出条肉沟。我学习不开窍,她偏留我改题,也不教,让我趴在窗台上自己相面。每天中午我奶托人送饭,一个学期很少中午回家,我没想过这么下去未来完了,只是当时完了,这个烂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所以周日的一整天便开始发愁周一,当时没染上抑郁症纯属福大命大。 四年级开始换张老师了。鹅蛋脸塌鼻子,大高个,短发带着黑框眼镜。薄嘴唇,小眼睛,眼睛小到她生气的时候不会有太明显的瞳孔变化。她每天走路回家,常年穿紧身牛仔裤和增高鞋,所以腿长且健硕,屁股很紧实,走起来一扭一扭的,看着非常健康。正因为这个我更怕她了,不敢犯错,这么硬朗发力有根的腿踢过来,准青一块。相较于上一个杂碎多亏张老师有教无类,并没有过多刻板印象,一视同仁教课。她总鼓励我,并不肉麻,女子之身阳刚之气。虽然数学依旧30分,但是语文好点了,好玩,爱学,我还写过打油诗。有个课文是开放式结尾,她介绍说这种全凭自己想象,于是我借坡下驴编小说,写一点给她看一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都没看过课外书哪来的想象力,写了半个田格本无疾而终。最后她还问“你那小说最近写没写?再给我看看。” 再一个就是高中语文老师,姓王,她是别的班班主任,教我语文,我们交集不多但印象很深。王老师个子小,一米5几左右,常年是到耳根的短发蘑菇头,极像主持人金龟子。王老师也是瘦瘦的,带着黑色眼镜,眼睛大且有神。50左右的年纪,虽有岁月沉淀痕迹但并不苍老,精气神异常充沛,走起路来四平八稳的快,声若洪钟,二三十人的教室关门站在门外她讲课声音依然清楚,和身高强烈反差。王老师的连笔字秀气,我现在写字的底子就是从她板书上抄过来的,她有那么一两次拿起我的卷子“啊呀,这小字真好看”,可能学生写连笔字的不多她觉得新奇,但我诚惶诚恐的很,师傅就在眼前,情商又不够,只好说“啊呀老师没有没有,都是和您学的。”高中更难更不爱学习了,语文课有时候也睡觉,王老师就走过来摸摸我脑袋,讲课也不停,我抬起头看她,她就一边讲一边笑着看看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唯一的一次发火“你们现在玩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了学校过了18自己养活自己,那才牛呢!”,当时很触动,是啊,那个收留差生的高中没人想过这个问题,别的老师也没有替我们想过。 之所以对王老师印象这么深可能就是我常说的那句话吧,养一身正气,镇四方邪念。即使是最不爱学习的人她也不会轻慢。每次想起她都如沐春风,一个超浓缩的正能量集合体。我受她的影响很大,字也是,人也是。 张老师前两年春节去看过,略显疲态依旧威严,我还是那么怕她。和王老师没有联系方式,想联系到易如反掌,但没有刻意去寻。惜缘不攀缘,毕竟当时的交集不深,敬重一个人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成为她,养一身正气,镇四方邪念,坦坦荡荡的。朋友也一样,她清华我专科,并没有觉得我卑贱,只是人。写这个不是轻视自己,反而是一种竹笋破土一样的生机,既然看见好人站在前面就不该堕落,良禽择木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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