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农忙,便是村子里的人联系最紧密的时候。虽然春节时外出工作的人也会回来团聚,但那时少了很多具体的互动。 一台收割机下地,一台拉着车斗的拖拉机,可以把临近地块收割完的麦子,帮忙送到各家晒场,而另外一处收割机,又有另外的拖拉机帮忙送到各自晒场。晒干以后,谁家拖拉机空闲,谁家有人空闲又会给家里没有年轻人的家里帮忙装车,开到收购处卖掉。大家就在这种互动里依赖彼此,年复一年的,让关系更显得紧密。 我这么深入的全程参与到麦收,上车应该是二十年前。叔叔婶子们惊讶于我这样常年不在家的“老板”,可以开着没有刹车,也没有怠速油门的三轮车到处跑着装麦子,我也在这热火朝天的忙碌里,又重温了一些幼年的记忆。 收割的空闲,大家会席地坐在树荫下,抽着烟,聊着麦子的价格,各自的收成,还有接下来秋种的事情。而我自己,似乎从那种过客的身份,真正又回归到当年降临这片土地时的状态。我属于这片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