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儿时的追溯
上班路上,大雨瓢泼,过去一个经历闪现:那时候我上小学四年级,那天是为了安葬二爸,全家人都去了老家村里,事情结束后,电闪雷鸣,大雨瓢泼,犹记得一道道红色闪电,那个天诡异极了,是从未见到过的粉红,路上积水很深。我好害怕,不顾后面父母对我的叫喊,不敢停下脚步,只是朝着停车的方向埋着头快走,我知道车里才是庇护所,而父母是保护不了我的。后来,经常在下大雨时候,我都能回忆起来那个红色的天和无人依靠的害怕的感受。
在写下这个片段的时候,我又想起来关于二爸的事,那时候我一直住在奶奶家,姐姐妹妹只是白天在,他在家的时候就给我们仨辅导作业,他不在家的时候对我来说是个很神秘的存在,因为印象中每次他都是都悄悄地晚上才敢出门。他脾气有点急,有一次我把扫床笤帚扔到他的饭碗里,他过来就是一巴掌,日常跟我们辅导作业时也经常给我们吃苞谷豆,因为我比姐姐妹妹们相对学习好,很少被惩罚,也经常能听到妈妈讲二爸对我的评价很高,说我聪明,对他我是又喜欢又怕的。家人口中他是个叛逆小孩,最早在外面讲义气惹事,到后来出车祸离世,我记得他出事时候妈妈说他还未咽气但被放弃了生命;我记得在奶奶家抽屉翻到了他的遗体照片,正仔细端详,想要从照片中他穿大衣的样子里确认大人所说的他的一条腿已经与身体分离,以及他头部是包裹着伤口的,奶奶悄咪咪站在我身后突然开口说话:“你知道照片里是什么吗?”我不记得自己是否有做回答,只记得那时是心惊肉跳的,奶奶的样子好像童话里的怪女巫。
这样一回忆,奶奶给我的印象的确奇奇怪怪,一点没有温馨感,是冷漠奇怪爱骂人撒泼的那种,小时候我最喜欢外公外婆,因为在他们那边我是唯一的姑娘,在他们那里总是以我为中心,宠我的、温暖的,但不常去;而自小妈妈上班我就一直在奶奶爷爷家,经常的场景是他们打麻将我就关上后院儿门自己玩,自己跟自己说话。有姐姐妹妹在时,我们仨是竞争的、充满斗争的、尔虞我诈、有“生存”危机的,现在想起来这种环境让已成年的我心生恐惧。而现在再分析,这些生活状态与奶奶爷爷原生的穷苦是有关系的,以及爸爸的生活状态也与这些有关系,我的父系原生是物质、精神真正匮乏的,妈妈那边似乎相对好一些。
心中沉淀着的那些个印象深刻的记忆,在惯性受害者、自悲自怜者的模式里,便是经常暗示着自己的旧有经验了。
评论:
半城烟雨: [抱抱][抱抱][抱抱][抱抱]
Souler: 中午和姑娘半讨论半聊天,姑娘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