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这本书的时候,我的阿太,外婆,奶奶,她们一个个都来找过我了,让我哭了好几回。我也看到了她们与书中的主人公、阿太蔡屋楼十分相似的命运,那些命运里都有着同一时代的烙印。
奶奶走得早,但她终于等来我爷爷,爷爷在台湾没有另外成家,回来后守着奶奶开开心心过了好些年,奶奶也算走得好吧。
外婆活到97岁,虽然没能等来外公,收到的只是外公很早就去世的消息,但外婆是乐观豁达,知书达礼的女性,不信任何鬼神,却喜欢读书看报。记得小时候外婆带着我,还有表姐表弟(我舅舅的两个孩子)一起住在一间租来的老房子,只有我们四个人,晚上就在黑暗中听外婆讲逃难的故事。外婆总说她死后就把她的骨灰撒进大海,我想她还是想去对岸找我外公的吧,听说外公是个多才多艺的帅哥,当年还是镇上小学的校长,又会画画又能看病呢,应该也是镇上的比较有名的人物了,而外婆是学校的教师,他们是不是自由恋爱才结婚的呢?只是外婆从来不跟我们说外公的事,那应该是她心口上一个大大的伤疤吧。
看完这本书,我仿佛看着她们又在这人世间活了一回,然后各自与自己的命运和解,又笑着回天上去了。
《命运》后记摘录:
“比如灵魂。灵魂不是单独的一个个,而是一个连着一个生长的:这件事情是通过一块姜告诉我的。
我二十四岁的时候,陪着我长大的阿太也逝去了。回到北京的我,总是一日又一日地发愣。我忘了自己究竟颓唐了多久,只记得有日终于感到饿了,走进厨房想为自己做点东西吃——一看到买回来的姜干枯了大半,而另一端,长出了翠绿的姜苗。
我摸索着这块姜上生与死的分界线,然后我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了:我们的灵魂本是连着长的,然后冒出不同的绿芽,就像姜。生活中的一个人离去,便是自己魂灵的底部被掰掉一块。灵魂虽有肉身,看不到具体的鲜血淋漓,但伤口是在的。灵魂的鲜血流淌,有些写出来,是诗;有些被唱出来,成歌;还有些,一声不吭,却也永远在那里。”
评论:
AI苟蛋: 每一片姜都有故事,我们什么时候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