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梅雨难得有雨歇的半天，想出门去花涧的时候，天空复又阴霾密布起来，于是只好拄着拐杖又退了回来。昨天写了一篇文字，关于老宅的栀子花。“白兰花、栀子花、茉莉花…”，小时候看电影，“卖花姑娘”的叫卖是许多民国题材电影的标配。在旧时的姑苏城，穿着蓝印花衣服卖白兰花的姑娘通常会挎着竹篮，用软糯的吴语沿街叫卖。
她们的篮子里装满了娇嫩的白兰花与茉莉花，栀子花则是重瓣的品种，这些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让人感到清新和愉悦。当下卖白兰花的不多了，且基本上都是“卖花婆婆”了。在卖花人的小竹篮里，白兰花安静地躲在干净湿润的毛巾下。因为都是些戴着头帕，衣着干净利落的老婆婆，体力原因，一般很少吆喝，常常安静地坐着，塑封的微信、支付宝卡放在篮子的显眼处，买者自来。
白兰花不贵，一般五块钱三串，有时年纪大的婆婆急于回家的时候，也能碰上一块钱一串的。一串上有两朵白兰花，用细细的小铅丝穿在一起，中间扭一下，扭出个小环，方便挂在衣襟上。晚清民国的江南地带，伴随着盘扣花香氤氲弥散的，总是会有穿着各色斜襟旗袍，撑着油纸伞的丁香姑娘走过青石板的街道，留下一串串婀娜多姿的美丽身影。
当下的这些卖花好婆可能来自虎丘一带，那里栽种“三花”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两宋，芳香了这个三吴都会千余年时光。然而，随着时代变迁，种花的成本增加，市场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导致花农的数量逐渐减少，这种现状和当年姑苏享誉全国的茉莉花茶一样。现在，街头巷尾卖花的婆婆大多是从外地进货，而不是自家种植。尽管如此，卖白兰花的传统仍然在延续。
小小的花朵洁白可爱，还分雌雄花，香气馥郁。买上一串白兰花，挂在扣子上，或者系在包上，放在车里，一路甜香！每一年的六七月份，我都会买上几次，不仅是为了享受它的香气，更是为了怀念过去的风雅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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