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锹 棺材 墓碑 一身体面的衣服
他终于拖着他的尸体
决心将自己埋葬
年少时每句豪言壮语
都是剜骨的小刀
将他绑在受刑架上日夜凌迟
他再也无法安心做个小孩
善于写作的他
却在墓碑前不知如何下笔
做总结总是很难
更何况是总结自己
似乎日语里那句“败犬”很是合适
三年前站在泺源大街川流不息人群中的他
恍惚间脑海中映出丧家之犬四个字
时隔几个春秋再次精准击中不再年少的自己
就这样吧 该合棺了
乌鸦恰好落在树枝发出嘶哑叫声
那一大块乌云恰好遮蔽住阳光
他安静躺在土中细数过往的事
想起张悬唱过
我拥有的都是侥幸 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便不禁嘲笑自己事已至此还计较什么得失
不情愿的来 心甘情愿的走
无法自己按下的开始键
还好结束键始终在手边
过客过客 身边人皆散尽
自己也不过是世界的过客
始终渴求自由
今日终得大自在
他开始忘记自己是谁
宛如胎儿般将自己蜷缩起来
再也不必在乎谁
也不关心还有谁在乎他
他与这世界始终隔着块毛玻璃
他没想过来 他时常想走
风儿开始歇息 这林子里满是静谧
一座孤坟新立 他终将自己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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