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最后，我们能留住什么？
这几天屋里总会飞出一两只小飞蛾，
我让老太太看看阳台，
有什么坏掉生虫了？
晚上，
她终于提出一个袋子让我看。
是我去年给她买的猴头菇生虫了。
原来，飞蛾也会嗑洞洞。
之前总是要没完没了的提醒她，
给她买过的东西要抓紧吃、赶紧穿，
吃光了，穿旧了再给她买，
可是她从来都是固执己见。
老太太一直喜欢攒东西。
我总觉得，她这一辈子很苦，
我不想让她像我姥那么悲惨。
所以她的所谓父亲和丈夫没给过的，
我都会尽量满足她的需求。
给她买的围巾，八年了，没戴，
后来非吵着买P多多十几块的。
买回来我说：从来不信我的话，
看吧，还不如你家扇帘的质量。
给她买的几双鞋子，
五年，三年，年初的…至今未穿。
我说还好我买的都是真皮的，
否则早都被你留爆皮了。
其实老太太最爱攒的是钱，
尽管工资低，
也是省吃俭用勒紧裤腰带地攒。
可惜这些年终究是被所谓丈夫败了
--足足败了两套房子，还在继续。
她强迫症晚期般地想控制很多，
但她始终不愿意承认，
她没有那个控制的能力。
最后的最后，
她到底能给自己留下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知道，
她的世界，我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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