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巫风盛行的原因」(一)绝地天通
屈原《离骚》开篇“帝高阳之苗裔兮”中的高阳指的是三皇五帝中的颛顼帝。颛顼做了一件事叫“绝地天通”,意思是断绝了人与神之间的沟通。绝地天通这个词首次见诸于文献《尚书·吕刑》:“乃命重黎绝地天通,罔有降格。”
在后世左丘明的《国语·楚语》中,有一个更详细的描写,大意是楚昭王问大臣观射父,说周书中记载重黎使天地不通,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这一回事,难道人可以登天不成?观射父说:“及少昊之衰也,九黎乱德,民神杂糅,不可方物。”他说所谓的天地之通,实际上是地上的人类借助于巫觋与天上的神灵进行沟通。但是这种沟通在少昊部落衰落的时候,被南方的九黎破坏了,就变成了任何人都可以与神沟通,民和神没有明确的界限,这些情况表现出来的都是颛顼绝地天通前的情形,就是人人都可以通神。
张光直先生认为,这个故事说明上古早期阶段,巫觋专职降神为民服务,后来天地的门被帝王派下来的重、黎把住了,于是巫觋就被统治者独占了,通天达地就成了统治者的特权。从现有的考古发现来看,前一个阶段相当于是仰韶文化的时代,而后一个阶段就是以龙山文化为代表。
评论:
作者: 杨向奎先生也认为绝地天通之后人向天有什么请求,就要向黎去说,黎再通过重去向天请求。这是巫的职责专业化,之后平民再也不能直接和天沟通,王也不再兼神的职务。国王断绝了天人的交通,垄断了交通天地的大权。
李零先生则认为这说明绝地天通前的中国是一个神权时代,绝地天通后的中国是在逐渐向王权时代过渡。在这个问题上学者们的意见基本上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