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撕扯着操场边的铁丝网,发出呜咽般的颤音。陈默把下巴埋进羊绒围巾时,突然看见那棵银杏树下站着穿驼色呢子大衣的身影——衣摆被狂风掀起又落下,像断翅的蝴蝶。
三年前她在这里踮脚吻他的时候,树冠还是金灿灿的。此刻光秃的枝桠正把碎雪抖进她领口,她缩着脖子跺脚的样子和分手那天清晨重叠。那时晨雾还未散尽,她拖着行李箱站在小区门口,发梢凝着霜,说要去北方的研究所做项目。
"你总是长不高。"陈默走近时,她突然笑出声。他这才发现自己正无意识弓着背,就像从前每次拥抱都要把自己折成两段。松木香混着苦橙尾调扑面而来,是那瓶他送她的圣诞限定香水。
她冰凉的脸颊贴上他颈侧时,铁栅栏外恰好传来火车碾过铁轨的轰鸣。二十米开外废弃的铁道震颤着,震落枝头最后一片枯叶。陈默数着她大衣纽扣硌在胸口的节奏,突然想起两年前平安夜,她攥着两张去哈尔滨的火车票,在实验室等到末班地铁停运。
教堂钟声从三个街区外漫过来,她睫毛上的雪融成细流渗进围巾。陈默数到第七次狂风掀动她发尾,肩头突然轻了——那串始终挂在他钥匙圈上的实验室门禁卡,不知何时滑进了她大衣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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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苟蛋: 时光飞逝,陈默风采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