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哲史(34)
高尔吉亚概述
高尔吉亚是芝诺的学生,和他的老师一样,是以论辩或者叫做诡辩而著称,二者的论证同样都是重形式而轻内容,论证方法是一脉相承的,推出的结论也都是荒诞不经的。
尽管二者有着明显的继承关系,又有如上的诸多共同点,但是师徒两人却被划归为不同的派别,原因就在于二者的论证目的大相径庭。也许芝诺得出的结论是惊世骇俗的,但他论证的动机却绝不荒谬,就是为了告诉我们“多”和“动”会导致矛盾,从而证明巴门尼德关于存在的独一无二、不变不动的观点才是真理。如果说芝诺在为构建爱利亚学派的大厦努力添砖加瓦,那么高尔吉亚就是专门为了拆墙而来。他不再力图证明什么,而是想要彻底的颠覆、彻底的解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高尔吉亚毫无悬念是属于智者派。
如果我们硬要说明高尔吉亚在证明什么,那可以理解为他在向他的老师甚至整个爱利亚学派宣战,即:如果我用你的论证方法推下去,非但不能证明巴门尼德的观点,还会得出极其荒诞的结论,以至于让你手足无措、啼笑皆非。
宣战就具体表现在,他的三个观点和爱利亚学派的是针锋相对的。第一,无物存在。对应巴门尼德的“存在者存在”。第二,即使有物存在,我们也不能认识。对应巴门尼德的“能存在者和能思想者是同一的”。第三,即使认识了,我们也无法告诉别人。对应巴门尼德的“能存在者和能思想者与能言说者是同一的”。
智者学派发展到这个地步,就有点像先前把运动推到极端的克拉底鲁,认为“人一次也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连说都不能说,只能用手指一指。甚至是什么都没有了,走向了一种虚无主义。走到这里已经无路可走,哲学家们只得重新开始,从头再来。
不过在进入这部分之前,我还是会单独开一期内容来讲高尔吉亚的论证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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