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我们不知道是否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幸运,在生活中 遇见真正与自己灵肉相属的唯一的那个人?足迹遍及全美的摄影师罗伯特,在爱荷华州的一个小镇邂逅了弗朗西丝卡。他们只相守四天,在短促的四天里经历了爱情的整个过程:最初的吸引,交谈的愉悦,身心的激荡,选择的苦闷与分离的伤痛。这部电影所展现也许不是好婚姻的典范,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然而我们知道,在我们的心中它是爱情的经典,是回忆的经典,也是婉约忧伤心境的经典……
以下是六十五岁的罗伯特写给他四天的情人弗朗西丝卡的一封信。
廊桥遗梦《最后一封信》
亲爱的弗朗西丝卡:
希望你一切都好。我不知道你何时能收到此信,总之是在我去世以后吧。我现已六十五岁,我们相逢在十三年前的今日,当我进入你的小巷问路之时。
我把宝押在这个包裹不会扰乱你的生活上。我实在无法忍受让这些相机躺在相机店的二手货橱窗里,或是转入陌生人之手。等它们到你手里时已经相当破旧了,可是我没有别人可以留交,只好寄给你,让你冒风险,真的很抱歉。
从一九六五年到一九七三年间 我几乎是常年走在大路上。我接受所有我谋求得到的海外派遣,只是为了抵挡给你打电话或者来找你的诱惑,而事实上只要我醒着,生活中每时每刻都存在这种诱惑。多少次,我对自己说:“去它的吧,我这就去依阿华.温特塞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弗朗西丝卡带走。” 可是我记得你的话,我尊重你的情感。也许你是对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个炎热的星期五/从你的小巷子里开车出来/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艰难的事,以后也绝不会再有。事实上 我怀疑有多少男人曾做过这样艰难的选择。
我于一九七五年离开地理杂志,以后的摄影生涯就致力于拍摄我自己挑选的对象,有机会时就在当地或者本地区找点事做,一次只外出几天, 经济比较困难,不过还过得去,我总是过得去的。我的许多作品都是围绕着皮吉特海湾。我喜欢这样。似乎人老了就转向水。
对了,我现在有一条狗,一条金色的猎狗。我叫它“大路”,它大多数时间都伴我旅游,脑袋伸到窗外,寻找着捕捉对象。
一九七二年我在缅因州/阿卡迪亚国家公园的一座峭壁上摔了下来,跌断了踝骨,你给我的项链和圆牌一起给跌断了,幸亏是落在近处,我又找到了,请一位珠宝商修复了项链。但我心已蒙上灰尘。我想不出来更恰当的说法。在你之前有过几个女人在你之后 一个也没有,我并没有发誓要保持独身,只是不感兴趣而已。
我有一次观察过一只加拿大鹅,它的伴侣被猎人杀死了。你知道这种鹅的伴侣是从一而终的。那雄鹅成天围着池塘转,日复一日。我最后一次看见它,它还在野稻丛中独自游来游去,它还在寻觅。当然这一比喻太浅露了,不够文学味儿,可这大致就我的感受了。在雾蒙蒙的早晨,或是午后太阳在西北方水面上跳动时,我常常试图想象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没什么复杂的事-不外乎到你的园子里去,坐在前廊的秋千上,或者站在你厨房洗涤池前之类的事。我样样都还记得:你的气息,你夏天一般的味道,你紧贴我身上的皮肤的手感 ,还有在我爱着你时你说悄悄话的声音。
罗伯特.潘.华伦用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似乎为上帝所遗弃的世界。”说得好,很接近我有时的感觉。但我不能总是这样生活。当这些感觉太强烈时,我就给哈里装车,与大路共处几天。
我不喜欢自怜自艾,我不是这种人。而且大多数时候不是这种感觉,相反,我有感激之情,因为我至少找到了你。我们本来也可能像一闪而过的两粒宇宙尘埃一样的 失之交臂。
上帝,或是宇宙,或者不管叫它什么,总之 那平衡与秩序的大系统是不承认地球上的时间的。对宇宙来说,四天与四兆光年没有什么区别。我会努力记住这一点。但是我毕竟是一个男人。所有我能记起的一切哲学推理都不能阻止我想你要你,每天,每时,每刻,在我头脑深处是时间残忍的悲号,那永不能与你 相聚的时间。
法兰西斯科 我爱你,深深地,全身心地爱你,直到永远。
你最后的牛仔:罗伯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