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乱时期的爱情(八)
“他对费尔明娜·达萨的虚无缥缈的爱,可以用世俗的激情来替代。”
马尔克斯让阿里萨发现这个秘密,在达萨真正离他远去与乌尔比诺医生到巴黎度蜜月的时候,阿里萨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母亲让叔叔莱昂十二叔叔给他在偏僻港口找了个差事,阿里萨乘船出发,却在某夜被女人偷袭,夺去他的第一次。他开始犹豫徘徊,猜测是谁对他进行了这突然的一击。他竟短暂的忘了达萨,当他无功而返只见一船的人都纷纷离去“这时,他突然感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孤身一人,而这几日一直在暗中窥视他的对费尔明娜·达萨的思念,突然用它那锋利的爪子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借助其他女人分心,当其他女人离开之后,他陷入更深的孤独。阿里萨知道达萨启程,他开始茶饭不思,他以折磨自己来惩罚达萨,他陷入困境之中。“有时他会用这样的信念来安慰自己:在醉人的婚礼中甚至在火热的蜜月里,费尔明娜·达萨会有那么片刻的心痛,至少有片刻,无论怎样一定会有那么片刻,她的心里会浮现出这个被嘲弄被侮辱,被唾弃了的恋人的影子,而她的幸福也将会荡然无存。”可悲可笑。
当船临近目的地时,阿里萨又发了一次高烧。船长担心这是一起霍乱,将阿里萨隔离。这当然不是霍乱,是爱情退烧的回光返照。当阿里萨烧退了之后,他做了一个改变一生的决定:那就是回到窗户街。他要跟达萨生活在同一个城市,这是他义无反顾爱情的正式开始,也因此多年以后他们才有了重逢的机会。马尔克斯始终以爱为主导,让阿里萨和达萨在爱与被爱中徘徊选择,爱真是一个绝妙的选择理由,因为它不需要理由。
阿里萨回来小心隐藏着对达萨的爱情,好像变了一个人。“用一段爱情来取代另一段爱情的想法,让他误入歧途。”
首先是拿撒勒的寡妇,她躲避叛军的围城逃到阿里萨家里,母亲把她安排到阿里萨的房间。由这个寡妇起,阿里萨开始了自己的御女征程。寡妇与他相好,他教寡妇理论。诸如“他让她明白,只要是为了让爱情长久,床上所做的任何事都算不上不道德”“一个人在这世上交往的次数是有限的,如果不充分利用,那不论是自己还是他人的原因,也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都永远失去了这些机会。”阿里萨与寡妇并没有被对方绑架,相反他们各自投入生活。
然后就有了阿里萨的战斗笔记——《她们》。当乌尔比诺医生死时,“他已经拥有了25个本子,里面有622条较长的恋情记录,这还不包括那无数次的短暂艳遇,因为它们甚至都不值得他怜悯的提上一笔。”显然,从前的压抑让阿里萨爆发,平均每月一个。“他相信自己的感情已经获得了无限制的解放。”阿里萨如此自信,然而一旦见到达萨时,他又一败涂地。“弗罗伦蒂诺·阿里萨没有嫉妒也没有愤怒,而是感到一种巨大的自卑。他觉得自己可怜,丑陋,低贱不仅配不上她,也配不上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这的确是一种巨大的自卑,达萨在阿里萨的眼中变得更高贵了。
接下来是细致描写达萨与乌尔比诺的蜜月之旅,包括他们如何在床上调情,如何做爱。“我用手看得更清楚”“他多丑啊,比女人的更难看。”他们没有理由不甜蜜,“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并不爱她。同她结婚是因为喜欢她的高傲,她的严肃,她的力量,也因为自己的一点虚荣心。但当她第一次吻他时,他确定,没有什么障碍能阻止他们建立一份完美的爱情。在那第一个晚上,他们什么都聊了,一直聊到天亮,就是没有谈到爱情,以后也永远不会谈到它。但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两个人谁都没有做错。”
以终结为目的没有爱的爱情,马尔克斯成全了他们。他们一开始就没太大的希望,所以尽管他们曾有过许多欢乐,达萨仍然在再回到窗户街别人问起她巴黎如何的时候,答到:“浮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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