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路上,路灯昏黄,便随着星星闪闪的礼花,影影绰绰,我不知爸爸怎么能看清地上的路,但我一点也不担心。刚才的热闹已经留在身后了,这一会趴在他背上,安静的让人想瞌睡。
再过二十分钟,茶几上摆满糖果,点心,那年头还没有地热,有的人家点电炉子,给全楼干跳闸也是常有的事,我家也干过那事。我就和爸妈坐在电暖器,前看着春节联欢会了,看完赵本山我一般也就去睡觉了。
再过一晚,年初一,起早跟爸妈磕头,因为这个压岁钱是可以自己支配的,所以格外卖力,还提前准备好词,就盼着多给点。换上新衣服,我就又回到奶奶家吃团圆饭了。
再过一天,年初二,我就去姥姥家拜年,领压岁钱了,依然热闹非凡。
之后亲戚家,朋友,同事,同学家。还有花展,还有灯会,像是一场十几天的流水席,人来人走,席却不散,菜也不停......
可能是我长大后,开始赚钱了,没回去的那一年开始,起了变化,随着老人也一个个离我们而去,老房子卖的卖,动迁的动迁。兄弟姐妹各奔东西,
就像捏不成团的粘豆包,散了,再难聚集。
年只是一个日子,可年味是子孙满堂,是身体安康,是共识,还是约定,是少年时的快乐,成年时的眷恋,是走到哪里也忘不掉的家的气息。

评论:
NingMonono: 真的… 都是老人走了便捏不起了…
十二點的女人: 你老家哪的啊
作者: 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