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英国作家希尔顿一本《消失的地平线》,凭空创造了“香格里拉”这个桃源一般的名字,书中有藏传佛教的神秘面纱、有人与自然的相处之道,经济、政治、哲学,在“香格里拉”这片藏区孕育成西方世界的理想国。
我不知道希尔顿笔下的香格里拉究竟是不是我所看见的滇西北,我只能讲述我眼前的——迪庆藏族自治区。
“十八弯”的形容词不足以描绘横断山脉的蜿蜒,车路崎岖,一路盘山,你远望见白马雪山与你齐高,山势巍峨雄壮,身在其中不知其威。
澜沧江、金沙江穿滇而过,山谷狭长、水面窄,流速湍急,虎跳峡的巨石立足在白练之上,那窄窄的江面淹没了多少红色的星火,自此以后,长江、湄公河一马平川。
松赞林寺又称“小布达拉宫”,香格里拉本就是藏区,这片净土来的人远比西藏要少,保留的藏文化似乎更纯粹,你和当地人聊天,会惊讶于他们原始的“夫妻文化”,“斗牛赌博”,他们被高山环抱、许多人还目不识丁,家教、社会礼仪靠着口口相传,你在这里没有办法判断对与错,就像他们的眼里没有我的正与反。
没入群山,梅里在雨崩深处。藏语中梅里是药山的意思,藏民会在这采摘虫草、灵芝。山雪融化,在谷中汇聚成溪流,滋养山草,然后山林丰茂。梅里是藏教神山,这里气候不定,风雪忽来,当地人说,很少人能见到梅里的真容,他被云雾笼罩,更何论是“日照金山”。
有人说,看见梅里的“日照金山”会幸运一整年,当微露的晨光冲破了黑夜,当星光褪去白雪乍现,金色的山峰一点点向你展露他辉煌的神貌,你突然有一丝怅然,好像,就这样了?
我追寻“金山”,“金山”是什么?希尔顿追寻“香格里拉”,“香格里拉”又是什么?好像我一路走在迪庆,都是走在我对它赋予的无限的意义中,这25000平方公里的土壤,它又被多少人赋予了不同的意义?
我抬头仰望黑夜,迪庆的漫天星空,约瑟夫先生在1920年看见的,又是否与我一样呢,这世界的真实,终究是要用双眼去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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