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侬,健康最重要”
“啥都别多想,过好你自己”
“这世道,什么活法都可行”
“二十多年了,阿婆都没有再见到我的侬”
“阿婆今年87了,你要好好的”
……
隔着车窗,我点头如捣蒜。伸出手,隔着副驾驶,紧握住她。知道理应下车去好好抱抱这个看着我长大的老人,长弓老房子的亲邻,但我没有。把自己禁锢在驾驶位,紧握方向盘。害怕一下车,她再喊一声“侬侬”时,我就会卸下铠甲,泪眼婆娑。
小时候,没少往她家跑,端个饭碗,拿双筷子,撒着脚丫子就上桌。阿婆丈夫英年早逝,她没有再嫁。一个女人家家在那个穷苦的年代,拉扯大三孩子,得多难,但好在每个孩子都出落正派出息。一个首富,一个国防大学高材生。四个孙子孙女也是她一手带大。我们这些父母忙于工作,疏于管教的小娃娃,也没少得到她的照顾。听英同志说后面孙子结婚创业,阿婆张罗着忙里忙外,都没少了她。邻里邻居都自叹不如,感慨阿婆真是个难得的奇女子。
眼前这双鬓白发的阿婆,仍是精神抖擞,声音洪亮,身体健硕,不亚于我们年轻人。那大麻花辫子,如儿时记忆里的一样被拾掇得整整齐齐,清清爽爽。
寥寥几句叮嘱,大字不识的她,一直明理、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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